『吴望同——确认死亡』
『马六儿——确认死亡』
『云狗儿——确认死亡』
『李望弟——确认死亡』
郑观棋的脚步顿住,当他再想确认些什么,那些名字却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了,一整面名字之后,出现的是端正血红的字样。
『感谢你们为人类做出的贡献,人类不会遗忘任何一位逆流而上的英雄。』
『敬礼!』
“就像游戏一样……”林岚山还是回答了1的反问,他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迷茫和痛苦,于是他下意识看向鸦舟的方向。
顺着少年的视线,他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字样。
1号点头,把电子屏也转向大屏幕的方向:“和那棵树一样,这个屏幕也是0号的作品,他还在的时候常常会在屏幕下伫立,什么也不说。”
“但是如果仿生人也有眼泪,我想,那时候他会哭的,”她的机械音带着温柔和怀念,然后转变为迷茫似的低语,“可是我们还是忘记了……所有人类都忘记了……我们忘记了这些人为什么死亡,又有过怎样辉煌又鲜活的过去。”
他们是谁?死在哪里?什么时候去世的?怎么去世的?
“有时候我们也会怀疑,这个屏幕是不是出了错误,为什么直到今天还在滚动,为什么好像一直有人死去……”
难道无穷无尽的痛苦从未远离他们吗?就好像他们一直存在、一直在清理那些污染载体——柴薪。
仿生人们在和柴薪交流无果的时候、要杀死那些痛苦的柴薪的时候也是会手抖的,是机械故障吗?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一部分柴薪被杀了之后还会复活——至少他们再次遇到的时候可以肯定那些就是他们曾经杀掉的柴薪。
于是死亡失去了其原有的肃穆和意义,直到他们再也不会手抖。
他们和柴薪斗争了600多年,其中有见过很多次的熟人、也有人自一次安眠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这个过程久到她熟悉柴薪就像熟悉自己手下的每一个仿生人。
而柴薪的首领总是戴着黑面具拒绝沟通。
一只蚂蚁爬过肃穆的碑,无论它是血肉之躯还是钢铁之身,它都只能感受到自己在死亡和时间中的渺小。
“抱歉,我扯远了,那么你们作为‘玩家’,必定带着某些任务吧,我想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1号很快调整好状态,恢复了领袖的气度。
林岚山的脊背发凉:他该怎么告诉这位领袖,他们可能是要杀掉柴薪、杀掉火种?
他又怎么能在看到那个可悲的真相时再抬手杀死无辜的人?
他死死咬住牙关。
“我们的任务是开解柴薪和火种之间的矛盾、解决污染的秘密,”回答她的并非是领袖做派的林岚山,而是那个看起来肆意妄为的少年,他语气欢快,在她面前展开一个面板,“你看——挖掘真相,让英雄安眠。”
『血肉之心:主线任务——挖掘沉眠的真相,见证英雄的落幕。』
『离别之歌启奏,英雄在长夜安眠』
『请选择你的阵营:』
『火种』 『柴薪』
『世界尊重你的选择,向所有逆流而上的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