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拉的是什么?看清了吗?这是关键。
铁头努力回忆着:我看清了!车上拉的都是猪!活的猪!”
猪?我、丹辰子和如烟都愣住了。在这等戒备森严、透着诡异的秘密军营里,运出大批活猪?这太不合常理了!
你看清楚了?确定是猪?什么品种的猪?丹辰子凑过来,小眼睛眯起,问得格外仔细。
铁头十分肯定地点头:看清楚了!绝对是活猪,在车上还哼哼叫呢!什么品种的都有,有黑的,有白的,还有身上带花斑的,大大小小,什么样的都有!就是不知道他们把这些猪送到哪里去了。
活猪?各种品种?大小不一?
听着铁头的描述,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如同这山间的夜雾,变得更加浓重了。这东洋秘营,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们几人趴在山脊的隐蔽处,望着下方沉寂而诡异的军营,一时间都有些进退维谷。硬闯风险太大,线索又似乎中断,那凭空消失的三人和大批运出的活猪,像两团迷雾交织在一起。
我将心中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我最忌惮的,并非那些士兵,甚至不完全是那个感知敏锐的和服人。而是那面山壁本身。我指了指心口,上次靠近时,我的双心窍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精气喷薄,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或牵引。这种感觉我只在当年的西洋教堂经历过一次。清风道长曾言,当时我心窍被迫关闭,反而是救了我一命,若是寻常人,早已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悸动和危机感,比任何看得见的敌人都要可怕。一旦那山壁的邪异力量被引动,即便我有双心窍,恐怕也支撑不住。若心窍彻底闭合,后面的话我没说,但众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丹辰子闻言,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他盯着那黑沉沉的山壁方向,浑浊的眼中精光闪烁,显然也在评估其中的风险。
就在我们低声商议,权衡利弊之际,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就打湿了我们的衣衫和面前的岩石。
这雨来得又急又猛,虽算不上罕见的暴雨,但在这初春时节,尤其是年节刚过、山阴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的时候,下起如此规模的大雨,实在是反常至极!
丹辰子眉头紧锁,伸出手指飞快地掐算了几下,脸色微变:不对劲!这节气,这地脉不该有雨,更不该有如此急雨!
我心下一凛,联想到那邪异的山壁,立刻警惕地再次望向军营方向,雨水模糊了视线,但那片区域在雨幕中更显阴森。道长,怎么回事?这雨?
丹辰子摇了摇头,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流下:这雨痕邪门!非是天时,更像是人为搅动了地气水脉,或者有什么东西引动了天象变化!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天上的雨势骤然加剧!雨水如同瓢泼一般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线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砸在岩石和树叶上发出震耳的轰鸣,俨然是盛夏时节才有的狂暴姿态!
我们不敢再耽搁,立刻起身。铁头也迅速收拾好望远镜和所剩无几的干粮。一行人冒着倾盆大雨,沿着来时的山路,急匆匆地向山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