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心神,我再次催动风影遁,身形变得模糊。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我从那几个在门口巡逻的东洋兵身边缓缓走过,他们对此毫无察觉。
我慢慢靠近其中一间木屋。木屋有一个小小的窗口,糊着窗纸,但边缘有些破损。我凑近缝隙,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望去。
油灯如豆,光线昏暗。里面坐着的人,并非瘦猴,而是一个穿着东洋军官服饰、正在伏案书写的人,并不是之前的那个司机。
我立刻移开,转向另一间木屋。
同样凑近窗口的缝隙,屏息望去。
这一次,看到了!
瘦猴果然在里面!
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背对着窗户。但即使从背影,也能感受到他那种异常的状态。他没有躺下,也没有走动,就只是那么直挺挺地坐着,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微微调整角度,试图看清他的侧脸。
只见他目光涣散,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某处虚无的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与之前在不夜城卡座上那个虽然卑微但还算机警的瘦猴判若两人。
他这是怎么了?
是被吓傻了?还是遭受了什么别的控制?
我心中疑窦丛生,隐隐感觉到,瘦猴的处境,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站在那间囚禁着瘦猴的木屋外,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眼前的瘦猴,状态明显不对。他那空洞的眼神、僵硬的坐姿,绝非简单的恐惧或沮丧,更像是神魂遭受了某种侵蚀或控制,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现身唤醒他,风险极大。且不说他能否认出我、能否正常交流,万一他受到刺激,发出尖叫或做出过激举动,立刻就会惊动门口那四个荷枪实弹的巡逻兵,以及附近帐篷里的其他东洋兵。
两个木屋距离如此之近,几乎不隔音,任何一点异响都可能引来围剿。
那么,放开手脚,强行杀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