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周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念在我们同窗一场,救救我!求求你!别剁我手指头! 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哀求,一边真的咚咚磕起头来,额头瞬间见了红。
我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摇尾乞怜的模样,心中那口积压多年的恶气,总算畅快了不少。但我面上却故意板着,带着一丝不依不饶的冷漠:今天饶了你?让你以后找到机会,再变本加厉地报复我?甚至去找我爹娘的麻烦?
不敢!绝对不敢!董海城吓得浑身剧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带着哭腔,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的!今天要不是有这两个人给我壮胆,我怎么敢为难你啊!周安,放了我吧!求求你了!以前全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 我看见你绕道走!我滚出津海都行!
我又故意沉吟了片刻,看着他被吓得几乎精神崩溃的样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叹了口气,仿佛很不情愿地说道:算了算了,看你这样子,魂都吓没了。严大哥,我转向黑阎王,递过去一个可以了的眼神,手指头就别剁了吧。
黑阎王与我默契十足,当下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他大手一挥,故作威严地说道:既然我兄弟替你求情,那就算了!手指头给他留着!
董海城闻言,如蒙大赦,刚要磕头谢恩,却听黑阎王话锋一转,指着地上昏死的李茂山和付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给他跟这两个杂碎一样的惩戒!让他也长长记性!
正好那边刀疤脸已经忙活完了李茂山,提着那沾满血迹的厚瓷茶碗,狞笑着朝董海城走了过来。
董海城看着那滴血的茶碗和刀疤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魂飞天外,还想张口呼救:不!
刀疤脸根本没给他机会!一手粗暴地捏开他的嘴,另一只手握着茶碗,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呃啊!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嚎!
董海城瞬间满口鲜血狂喷,几颗门牙混合着血水飞溅出来,他眼睛一翻,剧痛和极度的恐惧交织下,直接昏死了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
看着地上三个满嘴鲜血、昏死过去的家伙,雅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我心中的那点旧日阴霾,似乎也随着这血腥的惩戒烟消云散了。
严彪这时候才仿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起身说道:看看,弄的血了呼啦的,真他妈倒胃口!走吧,兄弟,这地方待着晦气,咱们换个清净地方,哥哥重新摆一桌,给你压压惊!
我笑着点头起身,跟着严彪走出了这片狼藉的雅间,外面自然有他的手下留下来打扫战场。
我们径直来到隔壁的听潮阁。一掀门帘,只见丹辰子老道和侯爷正优哉游哉地剔着牙,喝着香茶,桌上杯盘狼藉,显然吃得十分尽兴。听到我们进来的动静,丹辰子头也不抬,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你们两个小子搞什么名堂?在外面闹哄哄的,乒乒乓乓的,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了?差点败了道爷我的酒兴!
侯爷也放下茶杯,看着我们,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我与严彪相视一笑,刚才那场快意恩仇的闹剧,仿佛只是席间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