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奇特的学习节奏中,暂时远离了外界的厮杀与纷争。而清风师尊的回信,以及我体内雷电的最终奥秘,也在这平静的修炼中,悄然等待着揭晓的时刻。
清风道长的填鸭式教学进行了些时日,画符方面我依旧进展缓慢,那些鬼画符般的线条总是难以灌注稳定的灵韵,倒是清风给我画了一本符箓图谱被我小心收好,准备日后慢慢琢磨。
沟通天象和改良后的炼气法门却进步神速,尤其是借助那紫色水晶,我吸纳灵气的效率极高,经脉中那不时窜动的电弧似乎也渐渐与我的真气开始融合,不再那么调皮了。
侯显通的腿伤严重,我忍痛又给出的一颗师傅给我的小药丸,以及清风友情赞助的几粒活血化瘀的丹药多重作用下,总算好转了不少,虽然拐杖还离不开,但已能自己慢慢溜达了。
这老小子一能动弹,嘴就更闲不住了,整日里唉声叹气,念叨着他在义和团里的老兄弟,尤其是黑阎王严彪,担心他们在前线的安危。
我又问他:清风道长,那一日我为何能发出那般恐怖的雷霆?我自己都感觉身体快要炸开了。
被他念叨得实在心烦,加之我也确实有些挂念那位性情耿直的黑阎王,便决定去一趟张家湾军营探望。邋遢老道张三顺一听要出门,立刻来了精神,嚷嚷着在院里憋坏了要同去。于是,我骑着神骏的墨麒麟,驮着咋咋呼呼的邋遢老道,一路往张家湾方向而去。
越靠近张家湾,气氛越发凝重。沿途可见运送物资的牛车和零散退下的伤兵,个个面带忧色。军营外围哨卡林立,戒备森严,远非昔日乌合之众的模样,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消沉和压抑。
出示了夜蝠卫的腰牌,又经过层层盘问,我们才被允许进入营地。营地里倒是人头攒动,大多是头裹红巾的义和团民,但很多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不少人拿着锈迹斑斑的大刀长矛,与旁边那些装备相对整齐、正在操练的官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不容易在一处偏僻的营帐里找到了黑阎王。他正对着一个破旧的沙盘发呆,原本黝黑豪迈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疲惫和愤懑,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严兄!我出声喊道。
黑阎王闻声抬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更深的郁闷所取代:唐明兄弟?你怎么来了?还有张道长?快坐快坐!他娘的,这破地方连口像样的酒都没有!
他招呼我们坐下,帐内简陋无比,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个木墩。
侯半仙那老小子怎么样了?他随口问道,但显然心事重重。
侯爷好多了,能下地了,就是整天念叨你。我答道,打量着他,严兄,我看你这气色不太好啊?兄弟们也都?
好?能好算是见鬼了!黑阎王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满脸通红,兄弟们都成后娘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