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眼中满是紧张与期盼。陈神医凝神静气,手指不时拂过我的穴位,感知着药力的流向。
剧痛持续了整整一夜。
然而,当黎明来临,那汹涌的药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后,留下的却并非新生的通畅与力量,而是一片死寂。
体内那磅礴的精气依旧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带来胀痛。脚踝处续接的豹筋传来酸麻,但原本预期中那怕只有一丝的、新经脉生成的微弱气感,却荡然无存!仿佛昨夜那惊天动地的痛苦,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我愣住了,努力尝试调动内息,却依旧石沉大海,感应不到任何通道。
如何?陈神医急切地问道,手指再次搭上我的脉门。他的眉头渐渐锁紧,脸上的期待化为疑惑和不解:奇怪!身体依旧沉涩淤堵,毫无经脉新生之象!怎么会这样?金丹的药力明明已经化开。
如烟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我勉强笑了笑,声音沙哑:或许药力太猛,需要时间慢慢吸收?我试图找一个理由,安慰他们,也安慰自己。
陈神医沉吟良久,也只能点头:或许吧且再等七日,看第二颗效果如何。
又一个七日在希望与忐忑中缓慢流逝。我的身体依旧虚弱,只能卧床,每日靠着如烟喂些流食。邋遢老道的伤势倒是好了大半,已经能不用拐杖自己走动,时常过来看看,叼着根草棍,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关切。
第二颗金丹服下。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同样的全力引导,同样的一夜煎熬。
同样的毫无反应。
黎明再次降临,体内依旧死寂一片。那两颗堪称天地奇珍的金丹,如同泥牛入海,除了带来痛苦,未曾掀起任何波澜。
房间里的气氛彻底凝固了。
陈神医反复检查我的脉象,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挫败: 不对!这绝对不对!药力确确实实被吸收了!为何经脉毫无重塑的迹象?就像所有的药力都被一个无底洞吞没了,却不肯反馈半分!
如烟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默默拧干毛巾,擦拭我额头的冷汗,手指冰凉。
我心里那根名为希望的弦,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要断裂。一种冰冷的绝望,缠绕我的心脏。
也许是我的身体彻底废了!再也承受不住任何药力了?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放屁!邋遢老道在一旁啐了一口,小子别瞎想!陈老头儿的药没问题,那就是时辰未到!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