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救命恩人,我又怎会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怎么受人欺负,怎么用大洋钉怒刺董海城经过,讲述了一遍,期间老人半眯着眼睛,仍旧一副入定的状态,我几次都想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真的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我叙述完了事情经过,他仍旧没有声响,我却有些后悔了,对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说着自己不确定杀人与否的事情,这有些疯狂,万一他报官告发我又当如何?可转念一想,告就告吧,毕竟命是人家救的,如果他告发我,就当还给他好了。
我双眼盯着这个不明生死的老者,片刻后,他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紧了紧鼻子,然后说道:小老儿怎么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
前辈饿了?他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连忙拿来身后碎花布包,翻出了包子与馒头放在了老者的面前,他看到后,便也没有客气,伸出一只枯槁一样如同鸡爪的手,拿了一个肉包子,就往嘴里塞,
这个老头看着瘦小枯干,食量却是惊人,我几十个大包子,瞬间就下去了一半,几次也都被包子噎的翻了白眼,他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酒葫芦,每每噎的难受,就打开盖子小小的抿一口,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
可我却顾不了那么多,腿上的伤势,令我无比的痛苦,撕裂的疼痛让我无法忍耐,更是无瑕看着老头吃包子,双手握着膝盖开始痛苦的呻吟,老者则视而不见,自顾自的狼吞虎咽。
你把包扎的破布打开,我看看伤势如何?老者终于吃完了,一边打饱嗝一边说道。
所幸伤口的血液还没干涸,时不时的还有血液流出,故而包扎的破袖子很容易被我解开,伤口便一下子暴漏在了空气之中,老者一边撮着牙花子,一边蛇伸手巴拉着我的伤腿,看了一会道:没事,正面受伤,只是皮开肉绽看着可怖,却没伤到筋骨。
老者说完,将满是油污的枯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后拿出了一个纸包,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就传到了我的口鼻之中,那是中药的味道,闻起来说不出成分,只能感觉到很提神,同时又有一种辛辣刺激的感觉,粉末是浅黄色的,有些像是胡椒面的样子。
来,喝两口!老头随手将酒葫芦地给了我。
您要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这是好药,你用完很快就好了,只不过可能有一点点疼,你得忍着点,喝点酒比较好。
可是我不会喝酒。我皱着眉头看着酒葫芦。
别废话了!老者沉声说道,显然有些不耐烦。
我不敢违逆老者,于是接过酒葫芦猛的灌下了一大口,我也尝过父亲的酒,虽然辣,浓烈程度却不及老者酒的万分之一,这一大口给我呛的晕头转向,不自觉的干呕了几声,与此同时,腿上一阵的剧痛,伴随着灼烧感传来,我一时间首尾难顾,咳嗽不止,耳边却传来老者如同拉风箱一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