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默不作声地捧起自己的茶杯。
艾斯端起杯子闻了闻,皱眉:“怎么跟院子里的草一个味。”
“功能性饮料,”韩秋解释道,
“清心降火,专治你这种因债务压力过大而产生的焦虑情绪。”
索隆已经一口喝干了半杯,咂了咂嘴,很实在地评价:“没什么味道,但挺解渴。”
这三人的相处模式,实在是奇特。
罗见过太多海贼团的生态。
有像多弗朗明哥那样,用扭曲的“家人”之名和绝对的恐怖实行高压统治的;
也有像许多普通海贼团,是赤裸裸的武力压制与利益交换。
就算是以家人相称的白胡子海贼团,白胡子是无可争议的“老爹”,队长们是兄长,也有着清晰的上下级制度。
他自己的红心海贼团,伙伴们尊敬他、信赖他,但那份船长与船员的界限依然清晰存在。
即便是他见过的最最松散、最不讲规矩的草帽一伙,船长路飞的尊严也是不容挑战的。
可在这里,他一点都感受不到韩秋这个决策者的威严。
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言语间是抱怨,可眼神里却满是习以为常。
罗罗诺亚·索隆,那个草帽团的剑士,也坦然地接受着韩秋的安排,甚至对欠下的巨款表现得理所当然。
他们之间,既不是船长与船员,也不像老板与员工。
更像是……
被某种荒诞的纽带捆绑在一起,最终习惯了彼此存在,产生了微妙信赖的关系。
这让罗想起了韩秋昨天的话——
“有着短期共同目标,或是长期殊途同归理想的‘合作者’”。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漂亮的说辞,现在看来,韩秋是真的在践行这套理论。
这种不依靠威望、不依靠武力,而是通过共同的“项目”和荒唐的“债务”建立起来的信赖,看似脆弱,却又坚韧得不可思议。
“好了,该谈正事了。”
韩秋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从吧台下方拿出一个平板终端,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道全息投影便投射在半空中,呈现出一座被浓郁紫色气体笼罩的岛屿模型。
“庞克哈萨德岛。”
韩秋职业病的带上了几分做项目简报的腔调,
“目标有三:一,环境治理,清除岛上遗留的剧毒物质;二,‘说服’一名关键技术人员加入;三,不良资产清算,处理岛上所有的非法实验设施及产物。”
索隆只问了一个问题:“有强者?”
韩秋指尖在全息投影上轻轻一划,岛屿模型旋转放大,露出了更多细节。
那是一座生机盎然的绿色岛屿,山峦起伏,植被茂密,完全不像是传说中发生过惨剧的废土。
“嗯……来的好像有点早。”
韩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剧情里出现的庞克哈萨德,已经是赤犬与青雉决斗后,被冰与火彻底分割的末日景象。
而现在这座,显然保留着世界政府秘密实验室的原样。
这意味着岛上的防御力量恐怕远比废弃后更强,但也意味着,那些被当做试验品的巨大化孩子,或许还没经历痛苦的折磨。
这可真是……
送上门的优质资产和待处理的不良资产打包业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