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姿态，仿佛他不是在四皇的船上，而是在自家城堡的阳台上，欣赏着克拉伊咖那岛的月色。
甲板上的气氛，非但没有因为米霍克的到来而变得紧张，反而因为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变得更加诡异而热烈。
海贼们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世界第一大剑豪，敬畏之中，又多了一丝亲近感。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酒精和高热量的食物，让所有人都卸下了平日的伪装。
而白胡子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马尔科在他身边站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韩秋那小子给您的，新配方。”
他看着马尔科，这个从他还是个见习船员时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如今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皇副。
“咕啦啦啦啦……”
他就着碗里剩下的酒，仰头把药丸吞了下去。
“这东西，味道也跟那小子一样，古里古怪的。”
他咂了咂嘴，像是评价一杯新酒。
一股温和的暖流从体内散开，常年因为旧伤和疾病而有些滞涩的身体，似乎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大海上的男儿，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他贪恋这份看着孩子们成长的时光。
他看着艾斯和那个绿头发的剑士，两个犟种已经从拼酒变成了掰手腕，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谁也不肯认输。
看着以藏和比斯塔，围着那个叫韩秋的卷毛小子，一脸认真地探讨着什么“酱香”和“清香”的区别，仿佛那不是酒，而是什么高深的剑理。
他看着那个叫佩罗娜指挥着她的幽灵，给喝得晕头转向的船员们挨个戴上滑稽的花环。
温暖又胡闹。
他的船，好像又大了一些。大到……还能装下更多这样的故事。
宴会的喧闹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当大部分海贼都东倒西歪地躺在甲板上，和周公畅谈人生理想时，韩秋正打算溜回自己的安全屋。
今天的KpI超额完成，不仅成功推销了“心像的道场”和“培元丹”，还顺带清了一波白酒的库存，积分面板上的数字又跳动了一大截。
他刚迈出不到三步，一个沉稳如山岳的声音，就在这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咕啦啦啦啦……小子，过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老板半夜查岗，天理难容。
他认命地转过身，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乖巧无害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跑到了老爹跟前。
“我的船，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主要是大家都很给面子，捧我这个新来的首席财务顾问的场。”韩秋习惯性地开始揽功。
白胡子低沉地笑了笑，那笑声在胸腔里滚动，像是远方的闷雷。
“是因为你，韩秋。”
“艾斯那小子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不再总是紧绷着一根弦。比斯塔和以藏他们，也找到了新的乐子。大家都在变强。”
韩秋挠了挠自己蓬松的卷发，被这么直白的夸奖，搞得有点不自在。
“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小小的付费服务。”
“咕啦啦啦啦，你这小子，嘴里永远离不开生意。”白胡子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这样也好。”
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我们很快就要到斯芬克斯了。”
韩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