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师弟!”猪八戒惊呼,奋力筑翻两个小妖,冲到沙僧身边。
黄袍怪负手而立,看着勉强支撑的沙僧和惊慌的猪八戒,以及面无人色的唐僧,得意笑道:“本星君不欲多造杀孽,只要唐僧留下,你二人可自行离去!”
“休想!”沙僧抹去嘴角鲜血,挣扎着站起,眼神决绝。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再退缩。
猪八戒虽然害怕,但让他抛弃师父独自逃命,却也做不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妖……妖怪!想要动我师父,先过俺老猪这关!”
“冥顽不灵!”黄袍怪失去了耐心,眼中凶光毕露,“既然如此,便一同留下吧!”
他正要再次出手,将沙僧和猪八戒一并拿下,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洞顶,仿佛能穿透岩石,看到外界的天空。他脸色微微一变,掐指推算,眉头紧锁。
“时辰将至……该死的,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似乎有什么紧要之事。
他目光阴鸷地扫过唐僧三人,冷哼一声:“算你们走运!本星君另有要事,便让你们多活片刻!”
说罢,他竟不再理会严阵以待的沙僧和猪八戒,身形化作一道星光,直接穿透洞顶,消失不见。那些小妖见状,也如同潮水般退去,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洞内,只剩下惊魂未定的师徒三人,以及一片狼藉。
“走……走了?”猪八戒不敢相信,探头探脑地看了看。
沙僧强提着一口气,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确认那黄袍怪确实离开,并且洞口的禁制也似乎随之解除,这才稍稍放松,又是一口鲜血咳出。
“沙师弟,你没事吧?”唐僧连忙上前搀扶。
“无妨,师父,只是法力反噬。”沙僧摇头,脸色凝重,“那妖怪自称‘星君’,手段诡异,力量源自星辰,绝非普通妖魔。他方才似乎是因故不得不离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立刻下山!”
唐僧和猪八戒连连点头,三人不敢耽搁,也顾不得收拾,互相搀扶着,急匆匆离开了这诡异的波月洞。
而此刻,远在五庄观后山的“玄黄禁地”之中。
孙悟空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抛入此地,重重砸落。他挣扎着抬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封闭、感知不到外界任何气息的奇异空间。四周是翻滚不息的玄黄二气,厚重无比,每一缕都重若山岳,不断挤压、磨砺着他的肉身与神魂。此地隔绝天地灵气,唯有最本源的混沌气息弥漫,寻常仙神在此,只怕顷刻间便会被压成齑粉,或被混沌同化。
“镇元子老儿!放俺老孙出去!”孙悟空怒吼,催动法力想要冲破禁锢,但那玄黄二气如同泥沼,他越是挣扎,束缚越紧,那混沌气息更是不断侵蚀他的护体神光,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像一头被困在琥珀中的凶兽,空有滔天之力,却无处施展。四周只有永恒的玄黄与死寂。
“师父……八戒……沙师弟……”他脑海中闪过师徒几人的面容,尤其是离开时唐僧那担忧的眼神。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神通广大,足以护得师父周全,却接连受挫于镇元子、牛魔王,如今更是被轻易镇压于此。
“力量……还不够!”他赤红的眼眸中,那丝因混沌血脉而带来的暴戾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渴望。他开始不再盲目冲击,而是尝试去感知、去适应这玄黄二气与混沌气息,哪怕过程痛苦万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被镇压于此,唐僧等人逃离波月洞的同时,碗子山上空,一道星光径直落入波月洞后山一处隐秘的祭坛。黄袍怪(奎木狼)现出身形,看着祭坛上闪烁的星图,脸上露出焦急与狠厉。
“星力潮汐将至,若不及时接引,此番下界便前功尽弃……百花羞……再等我片刻……”他喃喃自语,开始全力催动祭坛,接引天际垂落的微弱星力,那赫然是与天庭二十八星宿本命星辰的隐秘联系!
而这一切,都被隐于更高维度虚空,冷眼旁观的林凡,尽数感知。
“奎木狼私通披香殿侍女的旧案……果然如此。天庭的钉子,佛门的棋子,妖族的变数……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他目光扫过挣扎的孙悟空,逃离的唐僧,以及正在接引星力的奎木狼,最终落在自己掌心那团凝练的戊土乙木本源上。
“不过,浑水才好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