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届蓝星电影金鸡奖颁奖礼的夜晚,滨海市的国际会展中心灯火璀璨,红毯两侧的粉丝欢呼声此起彼伏。但澈心工作室的团队却没心思关注红毯的热闹——陈凯攥着苏澈的手腕,手心全是汗;周明把妹妹的旧笔记本揣在西装内袋,指尖反复摩挲封面;李薇的包里装着老周托人送来的“药瓶超人”徽章,特意要给苏澈别在衣襟上。
“一会儿不管拿不拿奖,咱们都赢了。”苏澈拍了拍陈凯的手背,他穿着一身暗纹中山装,衣襟上别着西安文物局送的小雁塔瓷针,和之前参加“传统文化创新座谈会”时的装束遥相呼应——从历史题材的坚守,到现实题材的突破,这枚瓷针见证了他“用作品传文化”的每一步。
颁奖礼现场的观众席上,暗流涌动。鼎盛影视的总裁赵凯坐在靠前的位置,身边的助理不断给他递着手机——屏幕上全是《生命的价签》的相关讨论,#苏澈有望拿最佳编剧# #陈凯冲金鸡影帝# 的话题还在热搜上挂着。赵凯的脸色本就难看,看到有网友翻出“鼎盛买水军刷差评”“造谣票房造假”的旧闻,更是狠狠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接下来,我们将颁发的是最佳编剧奖!”随着颁奖嘉宾的声音落下,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提名影片的片段。当《生命的价签》的镜头出现时——程勇蹲在医院走廊数钱的窘迫、吕受益拔掉氧气管的解脱、患者们举着“谢谢你”的牌子迎接程勇出狱,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不少观众悄悄抹起了眼泪。
“获得第36届蓝星电影金鸡奖最佳编剧的是——苏澈!《生命的价签》!”
颁奖嘉宾的话音刚落,澈心工作室的席位瞬间沸腾。陈凯激动地站起来,用力拥抱苏澈;周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他掏出妹妹的笔记本,对着空气轻声说:“晓晓,你看,有人把我们的故事写进了最佳编剧的剧本里。”李薇快步上前,把老周的“药瓶超人”徽章别在苏澈的中山装上,声音哽咽:“老周说,这枚徽章能给你带来好运。”
苏澈走上领奖台时,脚步很稳。他接过奖杯,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想起了老周那本温热的用药笔记——里面记着“2024年3月,仿制药降价了50元”“2024年5月,孙子第一次叫我爷爷”,这些真实的细节,才是《生命的价签》最珍贵的“剧本素材”。
“拿到这个奖,我想先感谢两个人。”苏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第一个是老周,一位肺癌晚期患者,他把自己的用药笔记交给我时,说‘要是能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难处就好了’;第二个是小宇,白血病患者,他卖了自己的电脑凑医药费,却还笑着说‘我想活着回公司做设计’。这个奖,不是我的,是属于127位愿意分享自己故事的患者,是属于每一个在困境里坚持‘活下去’的普通人。”
台下的赵凯听到这里,脸色更沉了。他想起当初鼎盛的编剧曾说“现实题材没冲突、没流量,写了也没人看”,现在却被这样一部“满是普通人故事”的剧本拿了最佳编剧,像一记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苏澈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之前有人说,现实题材不赚钱,拍了也没人看;有人说,观众只喜欢甜宠、特效,不喜欢看‘苦哈哈’的真实故事。但《生命的价签》8亿票房、85%上座率,还有影院里观众掉在座位下的纸巾,告诉我们——好故事永远有市场,真诚永远比套路更有力量。”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现场激起千层浪。台下的文旅部领导忍不住点头,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真诚永远是必杀技”;陈凯用力鼓掌,眼眶通红——他想起自己拒绝流量剧本时,有人说他“傻”,现在终于有人在行业最高领奖台上,为“坚持真诚”正名;观众席上的普通影迷更是激动地喊出声:“说得对!我们就爱看好故事!”
苏澈没有停下,他的声音里带着对行业的期许:“我希望这个奖,能给更多现实题材创作者一点信心——不用怕题材‘敏感’,不用怕没有流量,只要我们把心放进故事里,把眼睛对准普通人的生活,就一定能被看见、被尊重。也希望行业里少一点‘流量至上’的浮躁,多一点‘关注现实’的初心,因为只有真正贴近生活的作品,才能走得更远、更久。”
台下的赵凯再也坐不住了,他低着头,手指死死抠着座椅的扶手,连颁奖嘉宾后续的调侃“看来苏老师不仅会写剧本,还很会‘说真话’”都没听进去。周围的媒体记者纷纷把镜头对准他,闪光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却只想赶紧离场——苏澈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揭露鼎盛“流量套路”的荒唐,让他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当苏澈走下领奖台时,周明和陈凯立刻围上来,手里拿着手机——老周从医院发来视频,他躺在病床上,举着手机对着屏幕里的苏澈,笑着说:“苏老师,我就知道你能拿奖!等我好点了,一定去影院再看一遍《生命的价签》!”小宇的病友群更是发来满屏的祝福,有人说“以后再也没人敢说现实题材不赚钱了”,有人说“苏老师的感言,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