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牌桌之上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砂金的每一次摸牌与出牌,都伴随着无形的压力与算计,他试图用强大的气运和精准的风险控制主导牌局,那枚在他指尖翻飞的筹码,仿佛是他不败信念的象征。然而,牌桌如战场,变数丛生。
符玄的算路依旧精密得可怕,她几乎能预判出另外三家大致的牌型与所需关键张,死死扣住要害,试图将局面导入自己预设的轨道。
她那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藏着庞大的计算阵列,每一次推牌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桑博……嗯,桑博还是那副样子。他时而愁眉苦脸,时而恍然大悟,出牌看似毫无章法,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最大的风险,偶尔还能捡个漏,气得砂金牙痒痒,却又抓不住任何把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牌理”的一种挑战。
而青雀,这位卫冕冠军,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慵懒闲适的姿态。
她似乎从不刻意计算,摸牌、看牌、出牌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天然的节奏感。当其他三人为了某张关键牌绞尽脑汁、互相牵制时,她往往只是轻轻一笑,打出一张看似无关紧要的牌,却在不经意间,让自己的牌型悄然成型。
决赛的进程远比预想的要快。并没有出现预想中漫长的拉锯战。
就在符玄算准了砂金听牌,准备扣死最后一张关键风牌;砂金也察觉到了符玄的意图,准备铤而走险换听;桑博还在琢磨着怎么浑水摸鱼的时候——
青雀摸牌,指尖在牌面上轻轻一触,甚至没有完全将牌看清,便随意地将它放入牌河,然后,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语调,轻轻推倒了面前的牌。
“和了。”
牌面摊开:平平无奇的三色同刻,外加一个箭刻。番数不算顶高,但在当前紧张的局势下,已然足够。
全场寂静了一瞬。
砂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指尖的筹码“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他看着青雀那副轻松得仿佛刚睡醒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副只差一步就能绝杀的大牌,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涌上心头。
符玄的小脸彻底黑了下来。她计算了所有可能性,唯独没有算出,对方会在她认为最不可能、也最“浪费”的时候,用这样一手不算顶级的牌型,直接终结比赛。
这种脱离计算的、近乎“直觉”的胜利,让她感到一种理性被冒犯的恼怒。
桑博则是夸张地一拍大腿:“哎呦喂!青雀小姐,您这手牌打得……老桑博我服了!心服口服!”
裁判上前确认,最终宣布:“决赛局,胜者:青雀。恭喜青雀选手,荣获第一届雀神杯总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