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旗官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喊:“别!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就去哨卡捞钱!”
“晚了。”跟班冷笑,“海爷说了,今晚必须见东西。”
就在他们将赵旗官往外拖时,沈少卿走上二楼,亮出腰间的差役腰牌:“住手!巡防营办案,带走!”
两个跟班一愣,看清是“自己人”,顿时松了警惕:“兄弟,这是海爷的事……”
“海爷的事也得按规矩来!”沈少卿厉声打断,“他是朝廷命官,要带也该由巡防营带走,你们算什么东西?”
他故意提高声音,引来周围赌客的注意。两个跟班怕事情闹大,对视一眼,只能松手:“行,交给你,但要是让他跑了……”
“跑了我担着。” 沈少卿拽过赵旗官,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想活命,跟我走。”
赵旗官浑身一颤,看着沈少卿身上的巡防营服饰,又看看他眼底的冷光,瞬间明白了什么,乖乖跟着下楼。
街角的板车里,沈少卿扯掉赵旗官的腰带,将他捆在车板上。“我问你,海蛇让你做什么?”
赵旗官哆嗦着:“他……他让我今晚把‘飞云号’放过去,那船上……装着私盐。”
“飞云号?”沈少卿皱眉,这名字在之前的眼线名单上见过,是海蛇用来走私的主力船之一。
“是…… 是往浙江运的,据说能赚上万两。”赵旗官哭丧着脸,“我不敢不答应啊,他手里有我挪用军饷的账本……”
沈少卿盯着他:“现在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你去哨卡,按海蛇的意思放行飞云号,但要在船上做个记号,我要知道它的准确航线。”
赵旗官眼睛一亮:“您…… 您肯保我?”
“保你不死。” 沈少卿拿出那本牛皮本子,翻到记着赵旗官名字的那页,“只要你听话,这上面的账,一笔勾销。”
赵旗官看着那页纸,咬了咬牙:“我干!但我要海蛇的把柄,万一他事后报复……”
“这个你拿着。” 沈少卿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瓷瓶,“这是‘牵机引’,无色无味,掺在酒里给他喝,半个时辰后发作,只会让人瘫软三天,够你跑的了。”
赵旗官接过瓷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紧。
沈少卿让小石头推着板车,将赵旗官送到哨卡附近,看着他踉跄着走进营区,才转身离开。
“沈先生,他会听话吗?”小石头问。
“他不敢不听话。”沈少卿望着醉春楼的方向,那里依旧灯火通明,“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夜风渐凉,沈少卿裹紧身上的差役服,心里清楚,赵旗官只是第一步。飞云号上的私盐,是海蛇近期最重要的一笔生意,只要截下它,就能重创海蛇的势力。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挂着黑帆的大船正缓缓驶出泉州港,船头立着个身影,正是海蛇。他望着巡防营哨卡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旗官只是枚棋子,就算他反水,也掀不起大浪。真正的杀招,藏在飞云号的货舱底层,连赵旗官都不知道。
沈少卿,这次我看你怎么赢。海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