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德全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举着封信:“大人!边关急报,莲教余党勾结北狄,在九处莲池同时举事,说要……要血祭莲台!”
皇帝猛地看向沈少卿,眼中闪过决绝:“传朕旨意,禁军包围九处莲池!沈少卿,你带一队人去端王府莲池,那里是主祭坛!”
沈少卿点头,转身时,苏安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我跟你去。”少年的指尖冰凉,银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娘说过,若有一天九池见红,就让我把这银锁扔进主祭坛的莲心——她说能镇住邪祟。”
沈少卿看着他眼中的坚定,想起那两个被毒杀的孩子,终是点了头。
赶往端王府的路上,沈少卿打开青瓷瓶,里面装着半瓶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铁锈味。他忽然明白,所谓的“血祭”,根本不是祭祀,而是用先帝血脉的血,激活莲池底下的炸药——莲教恨透了皇室,他们要炸平整个京城!
端王府的莲池边,果然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正是之前在酒楼见过的莲教圣女。她手里举着火把,身后的教徒们正将一桶桶油往池里倒。
“沈大人来得正好,”圣女笑了,笑容里带着疯狂,“让九皇子的血脉亲眼看着,这肮脏的皇室是怎么覆灭的,不好吗?”
苏安往前走了一步,举起银锁:“我娘说,你不是真的圣女,你是当年被抱错的丫鬟!”
圣女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娘才是真正的圣女,”苏安的声音响彻莲池,“她不愿血祭,被你杀了,对不对?”他将银锁扔进池心,“这是我爹留的,他说莲心向善,从不是凶器!”
银锁沉入水底的瞬间,池底突然亮起红光,不是炸药引信,而是无数盏莲花灯——是李德全带着宫人提前布置的!
圣女愣在原地,教徒们见状,纷纷扔下火把跪地求饶。沈少卿趁机下令围捕,却见圣女突然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吗?先帝的血脉,早就被你们自己人断了!”
她猛地指向沈少卿:“你以为你是谁?你娘当年在莲池边捡的你,其实是……”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圣女心口。她难以置信地倒下,目光死死盯着沈少卿的领口——那里露出半块玉佩,与皇帝腰间的龙纹佩一模一样。
沈少卿摸出玉佩,忽然想起小时候娘说的话:“这是你爹留的,说等你遇到戴同款玉佩的人,就把这个给他。”
远处传来禁军的欢呼,沈少卿望着手中的玉佩,又看向池心漂浮的莲花灯,忽然明白,所谓的“九处花开”,从来不是阴谋,而是先帝布下的局——他早就料到皇室会内斗,用九处莲池藏下和解的线索,可惜被野心家扭曲成了凶器。
苏安碰了碰他的胳膊:“沈叔叔,你看!”
池面上,两朵并蒂莲正从水底浮起,花瓣上的水珠滚落,映着灯光,像极了洗净尘埃的眼泪。
沈少卿握紧玉佩,转身走向黎明中的京城。他知道,血案虽了,但莲池底下的秘密,或许还有更深的层叠——比如他自己的身世。但眼下,晨光正刺破云层,照亮了街道上清扫血迹的百姓,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至于那些尚未解开的谜团,总有一天,会随着新的线索,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露出清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