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市的硝烟散尽后的第七天,第一辆工程车驶入了城东的废墟。驾驶员是个失去右臂的觉醒者,他用左肩顶住操纵杆,土黄色的气感顺着断臂的伤口溢出,精准地控制着机械臂清理碎石。车斗里坐着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他们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那是属于重建的旋律。
与此同时,昆仑山深处的人皇遗迹前,临时搭建的审判台上,三族首领的枷锁发出冰冷的碰撞声。神族大祭司的圣光被人皇印的金光压制,只能维持人形,权杖断裂的截面还残留着被气感灼烧的焦痕;魔族亲王被特制的符文锁链捆在石柱上,每动一下,锁链就会渗出净化光芒,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黑风老妖虽然恢复了人形,却被破邪剑的霞光笼罩,浑身的妖力如同被晒化的冰雪,不断消散。
全球直播的镜头对准了审判台。正伟站在台前,玄色长袍上绣着金色的“人皇”二字,人皇印悬浮在他身侧,散发着庄严肃穆的光芒。台下,来自五大洲的人类代表列成方阵,有白发苍苍的学者,有伤痕累累的战士,有曾被奴役的平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有仇恨,有平静,更多的是对正义的期待。
“带证人。”正伟的声音透过直播传遍世界。
第一个走上证人席的是非洲矿区的老矿工。他颤抖着举起缺了三根手指的右手,展示着被神族监工用圣光烙下的奴隶印记:“他们把我们当牲口,每天挖十八个小时的矿,我的儿子因为累倒了,被他们扔进了岩浆……”老人的声音哽咽,屏幕前的非洲观众纷纷低下头,不少人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发出压抑的怒吼。
接着作证的是伦敦瘟疫中的幸存者。她掀开防护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黑紫色疤痕——那是魔族瘟疫留下的永久印记:“我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了,他们在睡梦中停止呼吸,全身像被虫子啃过一样……亲王说这是‘净化’,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女人的眼泪落在证词上,晕开了墨迹,伦敦的广场上,无数人点燃蜡烛,为逝者默哀。
妖族激进派的受害者代表是个来自雾城的小女孩。她的右腿在巨兽袭击中被生生咬断,此刻拄着金属义肢,手里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她和弟弟的合影,弟弟在袭击中被九头蛇怪吞噬。“他们说要吃掉所有人类……我想弟弟了……”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却清晰,让全球的父母都红了眼眶,妖族温和派的代表们纷纷低下头,脸上满是愧疚。
证据被一一呈上:神族贩卖人类的奴隶契约、魔族瘟疫的实验报告、妖族狩猎人类的记录册……每一份都浸透着血泪。当陈博士展示出三族联合制定的“人类灭绝计划”全息投影时,全球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华夏市的广场上有人点燃了三族首领的画像,纽约的民众则涌向神族教堂,要求拆除那些象征奴役的雕像。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正伟的目光落在三族首领身上,人皇印的金光微微波动,映出他们扭曲的面容。
神族大祭司突然狂笑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用你们那虚伪的正义来审判神!”
“虚伪?”周彤走上前,将一份泛黄的卷宗扔在他面前——那是上古人皇与神族签订的和平盟约,上面的神纹清晰可见,“你们撕毁盟约时,怎么不说虚伪?你们用圣光奴役人类时,怎么不说虚伪?”
魔族亲王则闭上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直到正雅推着一个轮椅走上台——轮椅上坐着的是被他当作实验体的男孩,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永远失去了气感。亲王的身体猛地一颤,不敢与男孩空洞的眼神对视。
黑风老妖最是顽固,他对着青风少主唾了一口:“叛徒!你会遭报应的!妖族迟早会统治这个世界!”
“不会了。”青风少主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他身后的妖族温和派战士同时单膝跪地,向全球人类宣誓,“从今天起,妖族愿以血为誓,永不侵犯人类,若有违背,天地共诛。”
审判结果在万众期待中宣布:
“神族大祭司,犯反人类罪、奴役罪,判处终身监禁,囚禁于人皇遗迹第一层,受圣光反噬之苦,日夜忏悔。”
“魔族亲王,犯反人类罪、屠杀罪、反伦理罪,判处终身监禁,囚禁于人皇遗迹第二层,受暗影腐蚀之刑,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