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对此十分上心。
拿了钥匙回来后,还专门给司渡和周卫准备了四人抬的敞篷步轿。
司渡还很是新奇了会儿。
马车什么的,她是坐不惯的,晃来晃去,晃得人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但这个看起来就很不错。
方方正正的一块木头凳子似的东西,后面有个靠背,左右两侧有扶手,倒是不担心坐着还需要稳住身形,紧绷着精神,防止掉下去什么的。
司渡看上的宅院,在城南,临近县衙的位置。
走了有一段时间的路,牙人指挥着几个轿夫停了下来,客客气气的跟司渡说:“姑娘,周老板,往前不远就是县衙的地方了,咱们平民百姓的,不能在这儿行车乘轿,怕是要劳驾您二位,下来走几步路。”
司渡没意见。
周卫自然也不敢有。
他快步走到司渡跟前儿,殷勤的伸出手,让司渡虚扶了一把。
牙人见状,更加肯定司渡定然是身份尊贵。
即便不是,那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否则,叱咤金乐县的时运赌坊老板,如何会这般小心殷勤,跟个仆从似的,生怕会伺候的不尽心?
“这铺面儿原本是做窗花剪纸生意的,逢年过节,也会卖些吉祥喜庆的小挂件儿。”
“后面的宅子倒是不常有人住,不过虽然闲置了许久,但一直有仔细打扫,您搬过来简单收拾收拾就能直接住咳咳咳……”
牙人说话间,就已经推开了后院的门。
扑面而来的尘土与霉味儿,让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面皮上有些尴尬。
“那个,您要是看得上,交房之前,咱们牙行定会仔细打扫干净的!”
“保管您住进来的时候,没有灰尘和霉味儿!”
牙人刚出声找补了两句,脚底下就忽地一滑,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人也惊慌失措的“诶呦”了声,大喊着“我嘞个娘诶”,好悬一屁股跌坐在门槛儿上。
司渡:……
周卫:……
“没、没事儿!”牙人揉着刚刚下意识抓住门框,有些抻着痛的胳膊,卖力找补:“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没看路,我——诶呦!”
说话间,就又摔了一跟头。
牙人都快要哭了。
到底什么玩意儿,挡在这儿坏他的好生意!
他低头看了过去。
瞧着是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正欲一脚踢开,忽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像是个发了霉干枯手掌,顿时吓得“嗷”一声:“娘诶!”
啪嗒!
终究还是没逃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手、手、手……”
牙人哆哆嗦嗦指着门槛上,像是绿毛手掌似的东西,磕磕巴巴,呜呜咽咽,可是吓得不轻。
司渡:……
手什么手……那特么喵喵的是树根!
“是树根啊?”
牙人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树根不是发了霉长绿毛的手以后,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可是吓死我了!”
他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略带窘意的道歉:“让姑娘跟周老板见笑了,我——”
“不过,你确实应该去衙门报案。”
司渡指了指牙人刚刚跌坐的地方:“你刚刚,屁股压在死者的脑袋上了,他现在有点不太高兴。”
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