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死状，都狰狞恐怖。
似是——
亲手撕开了自己的脖颈，最后鲜血喷涌倒灌，窒息而亡。
“他、他们……”
顾谨怀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着，随后很快便忍不住，趴在水池边，开始干呕起来。
剧烈的身体晃动，很快便拉扯到伤口，让本就奄奄一息的他，伤势更加雪上加霜。
要不是有司渡赐予他的那一缕灵气，怕是早就一命呜呼。
“如你所愿，他们——遭报应啦！”
“我、我所愿？”
顾谨怀懵了会儿，随后苦笑。
他好像，最后确实寄托于“天道好轮回，因果饶过谁”，希望朝廷给不了的公平正义，天道因果能给。
所以——
现在是临死前的愿望成真？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之前，做了个如愿以偿的梦。
也大抵只有梦里，才会这般天遂人意，善有善报。
司渡盯着他看了会儿：“理论上来说，你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在周玄平邀请众人品尝的时候，被刀割活剐。
最后活活疼死在失血过多中。
再被分食殆尽。
“不过你死之前，召请了我。”
“所以，现在你可以不用死了。”
司渡神情淡漠：“但同样的，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顾谨怀有些懵懵的。
他还没能很好的理解，什么召请，什么交易，又为什么不用死了。
司渡仔细打量着顾谨怀，想着该从人身上，索取什么东西作为报酬才好。
“拿你的十年气运来交换吧。”
她道：“用十年的气运，换你这条命，和你想要的正义，很划算了。”
顾谨怀微微愣住。
虽然还不是能够很好的理解，但不妨碍他点头同意：“好。”
“一切但凭姑娘做主。”
司渡轻“嗯”了声，随即抽走了顾谨怀身上的十年气运。
然后就没有再理会他的死活了。
不过还是很好心的，把人送回了县衙。
顾谨怀只觉得身体飘忽着飞了起来。
再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
司渡抹去了在场所有活口的记忆。
除了周卫。
这人留着，确实还有点用。
安城官场一夜间死了这么多人，且先不说朝廷上下会是如何震怒骇然，肯定是少不得要再派新的人过来就任。
万一要是有什么需要跟人打交道的事儿，周卫多少还能派上些用场。
暂且不杀。
但也不能让他过的太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