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家里是真的没有钱了……”
男人的哀嚎声,女人的尖叫声,棍棒打砸家具瓷器的破碎声……纷纷扰扰的全都糅杂在一起,令人不敢轻易尝试靠近。
倒是与金大一行人,在林家干的事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渡偏过头,看了眼金大。
金大立马就腿软跪下了:“小人之前是猪油蒙了心,是、是……”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想出几个罪名来,自我鞭笞。
结果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没想出来什么合适用在此时的词字,内心不由惶惶。
很怕等下自己就要小命不保。
他现在只恨不能回到去林家打砸讨债前的那时候,狠狠给自己几巴掌,让自己别做糊涂事儿,招惹上招惹不起的人。
“过去踹门,等我帮你?”
司渡有些不满意,这人实在有些没眼色,净耽误时间。
“啊?哦!嗷嗷,好、好的!”
金大仿佛是又活了过来:“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忙不迭连滚带爬的过去,扶着墙站起来,稳了稳有些发软的两腿,猛猛一踹。
嘭!
许是担心被清算的缘故,金大这一脚,是用了狠力气的。
王米斗家的大门,轰然倒地,砸出不小的声音,更掀起一阵烟尘。
院子里,正在欺辱王米斗一家的时运赌坊打手,全都怔愣住,纷纷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随后爆发出强烈的愤怒:“哪个龟孙儿敢来出你爷爷我的霉头,活的不……”错啊!
打手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后,险些咬掉半截舌头,硬生生吞咽回到了嘴边儿的话,改成了:“……一定是特别特别幸福健康平安美丽漂亮必定发财暴富暴美!”
他好话说了一箩筐,在有限的学识认知里,尽可能的绞尽脑汁想出赞美之词。
随后便已经控制不住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我不是有心的!大人我才是龟孙儿……”
其他打手在自家老大跪下的瞬间,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样学样的扑通一声跪下,开始砰砰磕头。
已经感到绝望的王米斗一家,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近乎玄幻的一幕,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是——神女下凡,来拯救他们了吗?
他们呆呆的望着司渡,像是在仰望神明。
司渡看了眼院中的景象,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正抱着两个半大丫头无声啜泣,旁边还跌坐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
王家的男人,之前都被时运赌坊的打手,给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地上还散落着几张,墨迹没干的契书。
司渡给旁边的金大使了个眼色。
金大瞪着个牛眼:……
不懂。
司渡:……
她懒得浪费口舌,抬起手来,轻轻招了招,地上散落着那几张契书,便无风而起,晃晃悠悠的朝着她飘了过来,最后落在她的手里。
粗略看了几眼,对契书上的内容,大致有了个了解。
一份是田地转赠的文书,另外几份是家中女子与幼童的典卖文书。
“一文钱?”
“一文钱,就要买断一家人的性命,你们时运赌坊的一文钱,好生金贵啊!”
司渡轻笑着出声,缓步上前,抬脚踩上领头那个打手的肩膀,将人重重地踩趴在地上,脸磨蹭出好几道明显的擦伤来。
伤口混合着沙粒,疼的领头打手眼泪直冒:“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都是听卫爷的命令行事儿,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