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欲知晓这位杀神对王朝兴衰之见解。
自古江山易主,轮回不休。
大秦将倾之际,白起作何感想?
九洲道场长生之说,
若为真,
大秦可否永固?
思绪纷扰间,
张良对故国韩地,
爱恨交织。
若非秦军铁骑踏破新郑,
他亦不会流落至此。
而今,
即将直面灭韩元凶——
白起。
步履沉稳,渐近目标。
**初见白起,
张良暗自诧异。
擂台远观时未觉,
近看竟无半分老态。
面容之年轻,
与传闻大相径庭。
他凝视着白起的面容,不禁联想到自己的相貌。
若与白起并肩而行,旁人定会误以为他们是同龄人。
与其说白起已过而立之年,倒不如说他更似二十出头的青年。
张良恭敬地向白起拱手行礼:小圣贤庄张良特来拜访。
言毕,他将精心配制的草药交给白起身旁的侍从。
这是子房研制的安神药方,对缓解梦魇之症略有功效。伏念师兄试用后颇觉见效,今日斗胆献给将军。
白起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多礼。
这位年轻的谋士深得白起赏识——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智勇双全。在大秦,这般杰出之士实属凤毛麟角。
望着眼前这位子房先生,白起心中充满疑惑:如此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为何甘愿屈居小圣贤庄教书育人?
他分明记得自己年轻时那份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而张良眼中闪烁的睿智光芒,恰似黑夜中的星辰,既引人注目,又暗藏锋芒。那炯炯有神的双眸,无声地诉说着主人非凡的才能与深远的抱负。
白起确信:这位年轻人的志向,绝非止步于三尺讲台。
此刻的他却始终隐居在小圣贤庄内。
这种感受令白起心生异样。
若说有何不妥,便是眼前的张良。
明明身负傲骨,兼具武艺与才学。
却从未考虑为秦王效力。
他脑中飞速思忖。
张良,或许另有所图。
然而此刻的张良,神情格外平和。
一派温润君子的风范,令人如沐春风。
同样是心怀他念。
同样是身怀绝技的才俊。
赵高与张良二人。
却给人截然不同的观感。
白起忽而朗声大笑。
那便有劳子房为我配药。
昔日在九洲道场时,也曾服用过类似之物。
至今仍时常追忆道场岁月。
彼处恍若人间仙境。
他话音陡转。
侧目望向张良。
张良略带疑惑地注视着白起。
既然白起当年离开秦国,实则是遭秦昭王逼迫。
如今却甘愿归来辅佐嬴政一统六国。
张良若有所思地开口。
究竟是何缘由,让您离开如此眷恋之地?
目光直视白起。
白起坦言最怀念九洲道场。
观其神色,绝非虚言。
在张良看来。
那份思念确实发自肺腑。
既然如此。
为何不留驻道场之中?
总不至于被逐出师门吧?
听闻此问,白起面露苦笑。
“你我皆凡尘中人。”
“心中皆有执念。”
“所谓理想,所谓宏图。”
“九洲道场这般仙境,反倒与你我格格不入。”
白起此言,
用的是“你我”。
在他眼中,
此刻的张良,
与昔日的自己并无二致。
至少心境上,
如出一辙。
张良闻言,
轻笑一声。
“原来您早已洞悉。”
“看出我是来辞行,也看出我向往九洲道场?”
白起干脆颔首。
虽觉张良与赵高,
表象或有相似,
但与张良对谈,
却畅快得多。
此人更似同类。
白起朗笑。
如今看来,
张良倒与九洲道场,
莫名相契。
“显而易见。”
“都说目为心镜。”
“你的双眼,从不遮掩心绪。”
张良苦笑摇头。
“不过是无需隐藏罢了。”
“江湖中人,谁不是一眼望穿彼此?”
白起深以为然。
无论是伏念来访,
抑或赵高探听,
乃至嬴政、李斯之流,
甚或他颇为赏识的盖聂——
在杀神看来,
这些人眸中神采,
早将肺腑映照无遗。
包括他自己,
亦复如是。
眼前的张良,
尤其如此。
在这纷乱的世道里,每个人都坦荡地展现着自己的信念。
没有坚持的人,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白起眼中流露出对张良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