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冷哼一声:今日就让你替先祖偿还血债!到了阴曹地府,要恨就恨你那狠毒的先祖白起!说话间,眼中血丝暴突,几欲夺眶而出。
白起依旧从容:大话别说得太早。不过是再多一个赵国亡魂罢了。
狂风骤起,门窗尽开。围观者死死抓住门框,生怕被卷入风中——更怕成为那人的刀下鬼。
此人是谁?
赵国竟有这等高手?
莫非是李牧麾下的鲁淮?
难怪眼熟!正是李牧的爱将鲁淮!
他不是解甲归田了吗?
听闻他自幼立志复仇,苦练武艺被李牧收为 ** 。
李牧待他如亲子,亲自传授武学!
众人既惊诧于鲁淮的身份,更震撼于他展现出的天人六重境界。
天地间的剧变令众人噤若寒蝉。
鲁淮周身散发的威压,竟震得四周屋宇簌簌颤抖。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些建筑随时可能轰然坍塌。
此刻李牧眼中唯有刻骨恨意。
这份仇恨如同当年母亲在他心间埋下的种子。
如今已长成遮天蔽日的巨树。
想要根除这份执念,已然绝无可能。
李牧双刀出鞘,寒芒直逼白起咽喉。
白起静立如松。
纵然阴云压顶,狂风迷眼。
他仍能清晰感知鲁淮的杀机。
无论是刀锋轨迹。
还是鲁淮狰狞的面容,都在他心中纤毫毕现。
九洲道场的修为,他从未荒废。
自离开师门数十载。
虽再未施展招式。
却连鲁淮的呼吸节奏都尽在掌握。
师尊...
但愿这一战不负您教导。
他唇间低语消散在风里。
无人听见这微不可闻的誓言。
与此同时。
酒楼檐角。
两名黑袍客冷眼旁观。
此人便是鲁淮?
正是李牧亲传,不想在此狭路相逢。
言语间透着对鲁淮的熟稔。
另一个男人的目光骤然锁定在白起身上。
他刚才低声说了几句话!
修长的手指直指白起。
说什么了?
同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他说,不能在这儿给师哥、师姐、师尊丢脸。
话音落下,男人眉头紧锁。
两人的兴致愈发浓厚。
好狂的口气!
能在鲁淮刀下活命就不错了,还顾得上同族颜面?
讥讽声未落,另一人却摇头。
恐怕没那么简单。
狂风肆虐,屋顶瓦片纷飞。
街边摊位早已荡然无存。
若风止歇,周遭必是满目疮痍。
白起双目紧闭,如磐石般伫立。
竟似全然不受狂暴气息的影响!
陡然间!
白起猛然睁眼!
就在这一瞬——
天地仿佛凝固。
鲁淮持刀僵立,刀尖距白起咽喉仅寸许。
他拼命想再进半分,
却连眨眼都艰难。
只能死死瞪着白起,
喉间挤不出半个字。
此刻他的模样,
恰似方才闭目凝思的白起。
这诡谲一幕,
令众人皆惊骇失声!
若说鲁淮是被白起的气势所慑,僵立当场无法移动分毫。
那么其余众人,便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哑口无言!
他们死死盯着白起,以及那持刀直指白起的鲁淮!
在场所有人皆瞠目结舌地望着对峙的二人。
白起见鲁淮已如木偶般凝固,仅是轻叹一声。
剑下又添一条赵国人命。
看来与赵国的血仇,唯有将其彻底覆灭方能化解!
他摇头低语间,眼底掠过一丝隐痛。
那看似悲悯的目光,却愈发激怒了对面的鲁淮。
然而鲁淮此刻的愤怒不过是困兽之斗——他连指尖都无法颤动,更遑论开口叱骂。
仅存的生机,唯余微弱的呼吸与眼皮开阖。
寒光乍现!
白起信手夺过长刀的刹那,鲁淮的眼睫尚未来得及垂下,喉间已绽开血线。
转瞬间,活人化作僵冷的尸骸,连最后的本能呼吸都永远停滞。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檐角阴影中的两名黑衣人尤为惊骇。
当白起似有若无地抬眼扫来,原本安坐的二人竟如惊弓之鸟般弹跳而起!
他们死死按住狂跳的心口,喘息声粗重如雷。
这是何等境界?
仅一眼之威便叫人肝胆俱裂!
现在总算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鲁淮定是被那人的剑气生生钉在原地!
好可怕的剑意!
战栗低语间,两人仍忍不住从窗棂缝隙窥视院中情形。
白起将长刀掷于鲁淮僵硬的尸身上。
他轻叹一声。
非我所杀。
实乃亡于赵人之刃。
夜半莫来寻我,再来扰我清梦,怕是连师父的茶也医不好了。
念及此,心头又泛起阵阵隐痛!
周遭众人望着白起。
眼中唯有骇然!
何等可怖之力,
竟能一刀斩灭天人六重强者!
白起环视四周。
这酒楼中虽有不少好手。
却无一道熟悉气息。
多年未习武练剑,
难免担忧功力衰退。
若遇同门师兄师姐,
岂不颜面尽失?
他向 ** 拱手作揖。
飘然离去。
待众人回神,
唯余鲁淮的 ** 横陈!
白起踪影全无!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鲁淮确是天人六重无疑!
那人!鲁淮说是白起后人?莫非当真?
什么后人,纵使白起复生也无此等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