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炼面如死灰地僵在原地。
此刻他终于醒悟自己惹上了怎样的煞星,眼见两个妖僧步步逼近。
他面无人色,两腿抖如秋风中的枯叶,从灵魂深处涌出恐惧:站...站住!我乃落花剑雨陈七夜之子,登封陈氏嫡长子!若敢伤我分毫,家父定叫你们...
情急之下只得搬出家族名号。
两个和尚却嗤之以鼻:陈氏?什么破烂门户?配与我少林相提并论?!
少林二字一出,福伯霎时面若金纸。
这可是执佛门牛耳的庞然大物!
莫说几个陈家,就算上百个陈家叠在一起,少林弹指间便能碾作齑粉。
这回真是捅破天了。
原是少林圣僧,我家少主年少无知冒犯虎威,老奴在此赔罪,求大师慈悲为怀!
福伯强压惊惶,躬身作揖。
好说,让这小娘子陪佛爷喝两杯便是。
妙极!有这般绝色**相伴,我兄弟自当既往不咎!
两双淫邪的眼睛在常灵身上来回扫视,那玲珑曲线不断撩拨着他们的 ** 。
一只毛茸茸的魔掌径直朝常灵抓去。
不要!
常灵惊惶后退,俏脸惨白如纸。
住手!二位高僧,此举太过分了!
福伯怒喝出手。
两名僧人皆是天象境大宗师,体内气血翻涌,刚猛真气激荡四溢。
仅面对一人,福伯已显吃力,转眼便落入下风。
一记重掌击中福伯胸膛,他顿时口吐鲜血。
面色迅速灰败,生机渐绝。
福伯绝望地望向陈炼,嘶声喊道:少主快走!
当啷——
陈炼手中长剑落地,浑身颤抖不止。
他深知福伯修为,却连对方数招都接不下,可见敌人何等强大!
胆气尽丧的他瞥了眼妻子,转身就逃。
夫...夫人别怕,为夫这就去搬救兵!
他再不敢停留。
若不走必死无疑,只得冲进滂沱大雨中。
至于妻子——
女子而已,失了还能再娶,性命丢了可就真没了!
蜷缩墙角的常灵面如死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万万没想到,
夫君竟抛下自己独自逃命!
哈哈哈,小娘子,你那窝囊废丈夫不要你了,往后就跟着佛爷吧!
击倒福伯的空性和尚大笑,对师弟喊道:
别让那小子跑了!
师兄放心,我这就抓他回来,让他跪着看咱们快活!
空明和尚淫笑着闪身追出客栈。
留在客栈的空性步步逼近常灵,咧嘴笑道。
姑娘莫怕,贫僧定会好生待你!
少女惊惶后退,背抵墙壁再无退路。
她含泪望向气若游丝的福伯,眼中满是哀求。
住...住手!尔等身为佛门 ** ,竟行此恶事,就不怕少林戒律惩治么?福伯瘫倒在地,虚弱地呵斥。
嗯?老东西还没断气?空性转身冷笑,既如此,贫僧便送你一程!
说罢脚尖轻挑,一柄长剑破空而出,径直穿透福伯胸膛,将其钉死在地。
空性环视客栈众人,若有所思道:这老东西倒是提醒了贫僧。嵩山脚下毗邻少林,若今日之事传出去...
众人闻言色变,已然明白和尚意图。
这是要斩草除根!
他们不过避雨看戏,竟遭此无妄之灾?
江湖险恶,这等事虽不鲜见,偏教他们撞上,当真晦气。
大师明鉴!今日之事我等绝不外传!
正是正是!我们只是来避雨用饭,什么都没看见!
大师尽管放心,我们定当守口如瓶!
......
一众江湖人士慌忙作揖告饶。
面对天象境大宗师,他们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念,唯有卑躬屈膝。
唯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空性狞笑着骤然出手。
但见金光暴涨,拳风过处,众人应声倒地。
转眼间客栈尸横遍地。
空性目光最终落在虚竹身上,不由轻咦一声。
从两人踏入客栈起,这位独饮的客人就未曾引起他们注意。当时常灵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就在他们与陈家护卫对峙之际,客栈里的江湖人士虽在围观,脸上却难掩惊惶。唯独虚竹始终 ** 如松。
空性原以为这书生是被吓呆了。
此刻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虚竹从容自若的模样,哪有一丝惧意?
你倒是不怕死?
虚竹闻言轻笑:就凭你?
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空性眼中凶光乍现:好得很!今日便让你见识佛爷的手段!
受死!
空性怒喝声中,泛着金光的掌印撕裂空气,朝虚竹当头罩下!
※※※
轰隆!
金色掌印带着风雷之势压来。
那手掌已化作金石般的存在,劲风激荡间震得梁木簌簌作响。
虚竹却连衣角都未动分毫。
空性脸上浮现残忍笑意。
管他是真镇定还是假从容,这一掌必教他魂归西天!
然而——
哗啦!
千钧一发之际,虚竹手腕轻抖。
杯中残酒骤然化作三尺青锋,寒芒乍现间已刺穿金色掌印。
噗嗤!
血箭飙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