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抵达(2 / 2)

数小时后,飞机抵达湘西上空。从空中俯瞰,原本应该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此刻却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带着不祥暗红色的“雾气”之中。那并非水汽,而是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戾气、怨气与尸气的混合体!即使在高空,我们也能隐约听到下方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飞机无法在山区降落,我们在一个临时清理出的、由军队守卫的简易机场着陆。刚下飞机,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草木腐烂气息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杂的浓烈尸臭,就扑面而来,呛得人头晕眼花。

前来接应的是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腰间挂着好几个小竹篓的苗族青年,正是阿木。他脸上带着疲惫与焦虑,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秦怀河时,明显松了口气,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急切地说道:“秦先生,你们可算来了!快!寨子快撑不住了!”

没有寒暄,我们立刻跟着阿木,坐上改装过的越野车,朝着深山疾驰。

一路上,景象触目惊心。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搏斗的痕迹,破碎的衣物、暗褐色的血迹、以及……一些残缺不全的、皮肤青黑的尸体。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动迟缓、眼神空洞、皮肤开始呈现不正常青灰色的“活人”在游荡,看到车辆,便会发出嗬嗬的嘶吼,蹒跚着扑过来,被开车的战士毫不犹豫地撞开。

“这些都是被戾气侵蚀较深,开始尸化的……”阿木咬着牙,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悲哀,“救不回来了,只能……让他们安息。”

越是深入,空气中的尸臭和戾气就越发浓重,光线也愈发昏暗,仿佛黄昏提前降临。终于,在穿过一片弥漫着诡异白雾的山谷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坐落于半山腰、被高大木石寨墙环绕的大型苗寨。

寨墙上,隐约能看到一些穿着苗族传统服饰、手持各种奇特法器(如铜铃、牛角、刻满符文的苗刀)的人在巡逻,寨墙下方,则密密麻麻地围聚着数以百计的、皮肤青黑、衣衫褴褛、不断发出低沉嘶吼、试图攀爬冲击寨墙的……僵尸!

它们之中,有穿着现代衣物的,也有穿着古老苗服的,甚至还有一些身体部分残缺、露出白骨的,显然年代不一。它们动作虽然不算迅捷,但力大无穷,不知疼痛,悍不畏死,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寨墙和闪烁着微弱光芒的防护阵法。

寨墙上,不时有糯米、黑狗血、浸泡过特殊药水的箭矢落下,或是响起驱邪的铜铃声和苗语咒唱,将靠近的僵尸暂时击退,但显然支撑得极为艰难。

“我们到了!落花洞寨!”阿木踩下刹车,声音沙哑,“秦先生,华元大哥,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秦怀河推开车门,看着寨墙下那密密麻麻的僵尸海洋,以及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污浊气息,扭了扭脖子,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了熊熊战意。

“妈的,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华元,准备好你的法印!袁莱,跟紧我!福禄,阿辉,建立通讯,随时支援!咱们……开干!”

湘西平乱之战,就在这片被死亡与怨念笼罩的山谷中,拉开了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