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狂暴的阴灵,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立在半空,脸上的痛苦和怨毒似乎凝固了。
紧接着,一幕幕破碎、模糊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开始在那太极虚影中飞速闪现!
我们看到了……古老的村落,村民穿着粗布麻衣,正在这祭坛前举行着某种庄严的祭祀,祈求风调雨顺,那时祭坛散发的是温和的白光……
我们看到了一场惨烈的地震或山崩,天地失色,祭坛崩裂了一角,白光黯淡,地脉阴气失控倒灌,黑光开始滋生……
我们看到了绝望的村民试图修复祭坛,却无力回天,最终整个村落被失控的阴气吞噬,化为了怨灵,被束缚于此……
我们还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个云游道人,在地动山摇、阴灵肆虐的灾难中,奋力从那崩裂的祭坛上,取走了最关键的一角……也就是那块后来变成电路板的碎片,然后匆匆逃离……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张稚嫩的脸上……正是老照片里那个戴着残锁吊坠的小男孩!他站在已成废墟的村落前,眼神空洞,脖子上那个残锁吊坠,与祭坛圆盘中心的凹槽形状,隐约呼应!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旋转的太极虚影缓缓消散,黑光与白光再次分开,但那股狂暴的吸力和阴灵的躁动却平息了下去。祭坛恢复了死寂,只是中心凹槽里,那点白光依旧静静存在着,仿佛一颗定盘星,暂时稳住了这危险的平衡。
洞窟内阴风止歇,那些阴灵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攻击我们,而是茫然地漂浮着,仿佛失去了目标。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都被刚才看到的景象震撼了。
“这祭坛……原本是镇压地脉、庇护一方的‘正器’?”关妙妙难以置信,“因为破损,才导致了阴阳失衡,化为阴穴?”
“那块电路板,就是修复它的关键‘钥匙’?”百里辉看着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凹槽,恍然大悟,“所以它才会对AR游戏、对莲媞的力量产生反应?因为那些力量,本质上也是某种失衡的‘阴性能量’或者说……‘混乱侧’的能量?”
“那个小男孩……”我回想起最后的画面,“他脖子上的锁……难道他也是钥匙的一部分?或者……他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后来去了望北屯小学?”
所有的线索,似乎在这里串联起来了一部分!
这望北屯的废弃小学和村落,并非偶然。这里埋藏着一个古老的秘密,一个关于阴阳平衡、关于一件强大法器破损的故事。而“主人”不知通过何种途径知晓了这个秘密,并且试图利用这种失衡的力量,甚至可能想修复或扭曲这件法器,用于他那可怕的“渡河”计划!
我们误打误撞,似乎暂时稳定了这里的局面,但也可能惊动了暗中窥伺的“主人”!
“此地不宜久留!”张小玄感应到祭坛深处那并未完全平息的、蠢蠢欲动的阴气,沉声道,“我们虽暂时稳住了它,但根源未除。必须尽快找到彻底修复或者安全封印它的方法!”
我们迅速退出了这个诡异的地穴,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站在荒废的操场上,回望那个被藤蔓掩盖的洞口,心情无比沉重。
原本以为只是来寻找线索,却没想到直接触及了“渡河”计划可能依托的古老根基之一。
“接下来怎么办?”金福禄看着我们。
我看着手中依旧微微嗡鸣的玲珑阁,它似乎与祭坛中那点白光产生了一种遥远的共鸣。
“先回去。”我做出决定,“我们需要消化这些信息,还要等雷涛那边关于‘工程师’的审讯结果。同时,必须查清楚那个戴残锁小男孩的下落!他可能是关键!”
望北屯之行,揭开了冰山一角,却也引出了更深、更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