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我更加不安。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艰难地找到了一条废弃的伐木道,沿着道路走了几个小时,幸运地遇到了一辆进山拉货的农用三轮车。好说歹说,付了些钱,司机才同意捎我们一程。
颠簸了许久,我们终于回到了相对安全的乡镇上,第一时间找到了有信号的地方,联系上了金福禄。
“华元哥!关道友!你们没事太好了!急死我们了!”金福禄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已经到这边市里了!你们在哪?我们马上过去接你们!”
几个小时后,金福禄他们开着租来的车找到了我们。一见面,王维之就冲了过来,先是紧张地查看关妙妙的伤势,连声询问,然后才看向我和陈京韵,脸色难看:“张道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将昨晚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省略了对陈京韵的怀疑),听到石敢当和山姥的出现,以及张小玄为了保护陈京韵而失踪,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凝重。
“石敢当……山姥……这都是极其难缠的古老精怪!”王维之脸色发白,“张道友他……”
“小玄师兄道法高深,一定不会有事的!”金福禄赶紧说道,但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百里辉推了推眼镜,分析道:“根据你们的描述,能量冲击级别极高,出现空间扭曲或者传送效应也是有可能的。张道友或许被卷到了其他地方。”
陈京韵在一旁低着头,小声啜泣:“都怪我……要不是为了保护我……”
王维之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再指责。毕竟,保护“弱小”在他们名门正派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们暂时在镇上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关妙妙需要进一步处理伤势和静养,我们也需要休整和打探消息。
安顿好后,我私下将王维之和百里辉叫到一边,低声说出了我对陈京韵的全部怀疑。
王维之听完,一脸难以置信:“华元道友,你是否太过疑心了?京韵师妹虽然有时笨手笨脚,但心性纯良,怎会是……”
百里辉却若有所思:“从概率学和异常事件关联性分析来看,华元哥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多次小概率意外叠加,其本身就是一种异常信号。而且,张道友的失踪确实太过巧合。”
“我们需要证据。”我沉声道,“在她面前,一切如常。但私下里,必须盯紧她。辉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监控她而不被发现?”
百里辉想了想,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普通纽扣的微型追踪器:“能量波动极其微弱,可以想办法放在她身上。但如果她真是……恐怕效果有限。”
“先试试。”我接过纽扣,“我们需要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以及……小玄到底在哪里。”
一种极度的不安笼罩着我。陈京韵如果是“主人”的帮凶,那她的演技和心机就太可怕了。她导演了这一切,将我们引入西南,分散我们的力量,甚至可能控制了张小玄……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片红色的山谷,那个戴着“眼睛”耳环的鬼婆,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们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织网者,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扮演着最无辜的角色。
休整了一晚后,我们决定不再等待,根据陈京韵之前提供的“梦中所见”的线索,前往附近传闻中有红色石头和古老寨子的区域进行排查。
陈京韵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主动提供了更多“模糊”的细节,仿佛一心只想帮我们找到线索,救回张小玄。
但我们都知道,这场西南之行,已经从寻找线索,变成了步步惊心的陷阱探索。
而失踪的张小玄,成为了悬在每个人心头最大的谜团和担忧。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