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邻居见状,赶紧上前拉架。
刘海忠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
后面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闫富贵非常精明,一眼就看出这对夫妻是在演戏博同情。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
“刘海忠,二大妈,你们这出戏演给谁看?”
“今天是开全院大会处理偷窃案,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受害者呢。”
“要吵回家吵去,别在这儿耽误大家时间。”
这时,人群中传来声音。
江明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闫富贵眼睛一亮,立刻板起脸说道:“老刘,时间确实不早了。”
“大伙儿待会儿还得做饭吃饭呢。”
“既然你们要开全院大会,我这就去叫人。”
“你家这两个孩子闹成这样……连我都管不了。”
闫富贵边说边摇头叹息,转身进屋时还特意做出惋惜的表情。
什么叫我想开大会?
这分明是来收拾我儿子的!
我巴不得现在就没事回家,倒显得像是我求着开会一样。
刘海忠正憋着火,还没想出办法,就听见闫富贵已经敲响小锣出来了。
“集合!前院集合!”
“咱们开个短会!”
“不会耽误太久,大家先把活儿放下!”
“快点来!”
……
四合院本来就小,一点动静全院都能听见。
刚才他们从后院吵吵嚷嚷过来时,街坊们早就听到了风声。
此刻听到锣声,虽然不情愿,也都慢慢放下手头的事往院子走。
自然有人抱怨——
谁没点要紧事?硬生生打断别人干活,谁心里痛快?
不到五分钟,除了不在家的,院子里的人都到齐了。
闫富贵这次没摆架子,连凳子都没坐。
他把小锣放回屋里,出来就大声说话。
——
““今天叫大家来就为一件事——二大爷家两个儿子趁聋老太不在家,想溜进去偷东西。”
---
江明当场抓住了他们。
按江明原本的想法,是打算把两人送到派出所。毕竟偷窃已经构成违法,而且光天和光福也不是小孩子了。
但经过邻居们的劝说,考虑到院里最近接**生事情,如果再闹出案件,对整个院子的声誉影响太大。于是江明提议召开全院大会,让大家一起商议怎么处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现在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大家说说该怎么处理?
闫富贵简明扼要地发言,话里话外却藏着私心,直接给两人定了性。
“这还用讨论?直接送派出所!”
“院里最近出了多少事?要是纵容小偷小摸,以后还怎么安生?”
“就是,按规矩办就行,别浪费大家时间!”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听那毫不掩饰的语气,显然是平时跟刘海忠有过节,或者吃过他亏的人。
“我觉得一大爷说得对,最近确实是多事之秋。”
“这两天闹的乱子够多了,能不去派出所就别去了。”
“现在整条胡同都在议论咱们院,要是再引来帽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贼窝呢。”
“孩子偷点小东西,教育一下就好,没必要上纲上线。”
“总得给年轻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真要是留下案底,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就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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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两个孩子,确实太不值了。”
“我也觉得处罚太重了!”
“再说他们去的是聋老太家,她屋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难不成是去偷她的口粮?”
“……”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反对,显然是站在刘海忠这边的。
“什么叫处罚重?偷就是偷,不能因为是孩子就不算偷。”
“现在不教育,等他们长大了就成真正的罪犯了。”
“你们这不是宽容,是在纵容他们。”
“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还有说聋老太家的,难道因为她是聋子就可以随便闯进去?”
“这次是她家,下次要是你家没人,他们也闯进去呢?到时候你怕是骂得比谁都凶。”
“我坚持依法处理,该罚就得罚。咱们院已经出了这么多事,还有什么好名声?”
“早就败光了。”
“一大爷,我看还是送派出所吧,干脆利落。”
“我也赞成,反正咱们跟派出所关系熟,也不差这一回。”
“……”
之前主张从轻处理的两人立刻反驳,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这种事要是几个月前,根本不可能发生。
就算是易忠海,也会给刘海忠几分面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明跟刘海忠有仇,闫富贵也在暗中使绊子。
有这两个人撑腰,他们还怕什么?
“你们……”
主张从轻处理的几人被说得无言以对,指着对方却说不出话来。
刘海忠刚才还阴沉着脸,此刻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如果现在能动手,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两人撕碎。
“行了,都别吵了,今晚的重点是讨论。”
“二大爷,他们是你的儿子吗?”
“你有什么要说的?大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闫富贵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刘海忠父子身上。
今晚的全院大会,表面上是审那两个兄弟,实际上矛头直指刘海忠。
闫富贵自然不会让他轻易过关。
“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是别人,我还能说几句。”
“可他们是我儿子,我得避嫌。”
“现在大家都在,我哪敢有意见?全凭大家做主。”
“……”
刘海忠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副大义灭亲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好!不愧是二大爷,办事就是公正!”
“换成我,绝对做不到这么公平。”
“那当然,要不他怎么能当二大爷?全院谁不知道二大爷最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