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邻居一看是赵明德，不少人立刻认了出来。
“那不是江瘸子——不对，是江树龙的战友？”
“他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天，刚才看他训帽子，难道真是有身份的人？”
“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
“真是他！太让人意外了。”
“江树龙常来往的战友竟然这么有背景，藏得真深。”
“还用说？你看街道办的人，哪个不是小心陪着？”
“难怪没人敢动江明，有赵同志这样的后台，谁敢惹他？”
“这也太低调了，江树龙生前一个字都没提过。”
“啧……聋老太之前那么难缠江明，这下可碰上硬茬了。”
“还有易忠海，他的大爷位置丢了，该不会也是因为得罪了江明？”
“看街道办那帮人的态度，肯定早就知道这事。”
“确实有可能！”
“哎？易忠海刚才还在前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
邻居们议论纷纷，最震惊的是还在前院的易忠海。他曾见过赵明德，但只当他是和江树龙一样的普通职工。
两人从不谈工作，性格低调，不争不抢，所以他根本没在意。即使江明闹出那么多事，他也从未想到会和赵明德有关。
此刻，看到被众人围着、脸色冷峻地训斥帽子的赵明德，易忠海彻底愣住了。
他心头一震，马上转身跑开，生怕被人发现。
是的，他刚才也跟着起哄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三大爷闫富贵和刘海忠等人。
闫富贵夫妇一直暗自猜测江明的身份，没想到这个人就在身边，还是他们早就认识的。
刘海忠和易忠海的心情一样，此刻终于明白——难怪自己的二大爷职位被暂停了。他强压住震惊，悄悄退回到人群里。
娄小娥也满脸不敢相信，伸手揉了揉眼睛。
“你认识这个人？”娄父回头问她。
“当然认识！江明搬来之前，他就经常来我们院子，和江树龙——也就是江明的大伯聊天。”娄小娥低声说，“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战友……”
她忽然叹了口气：“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易忠海他们总是碰壁——原来靠山就在眼前！”
“好了，都散了吧！”两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挥着手赶人，“别在这儿聚着了！”
“对对，大家各自忙去吧！”
“别乱传闲话！”
围观的邻居们见状陆续离开，但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显然这件事还没完。
“赵叔，你怎么突然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江明让众人坐下，叫李秀兰端来茶水，随后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赵明德来得恰到好处。
虽然江明已准备好与对方正面冲突，但若没有赵明德及时出现，情况恐怕会更加棘手。
“你迟迟没回来，我正好路过街道办，就顺道来看看，没想到真碰上了你们。”
“那家伙简直无法无天！”
“以前还以为他为人正派，没想到这次竟做出这种违背原则的事。”
赵明德边说边冷哼一声。
“这次他大概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人，有时候就是太自信，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江明微微一笑。
赵明德看了他一眼，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这毛病也不轻，刚才怎么就动手了？”
“万一事情闹大，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以后别这么冲动，该忍的时候就得忍。”
“你能对付一个，还能对付十个、一百个吗？”
李秀兰连忙附和：“就是！赵叔，您可得好好管管他，刚才那一幕吓死我了。”
江明无奈地回头：“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李秀兰轻哼一声：“我不说，你肯定改不了。”
“我管不了你，只能请赵叔出面了。”
时间久了，这丫头倒有点管家婆的味道了。
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很明显，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壮了。
赵明德点头表示同意：“确实该管管，再这样下去，非惹出**烦不可。”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江明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赵明德虽然进来了，但并没有久留的意思。
街道办的人一直跟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明说。
寒暄几句后，赵明德邀请江明有空去家里坐坐，便和街道办的人一起离开了。
送走客人后，江明发现娄父和女儿站在院门外等着。
“江先生，还记得我吗？”娄父率先拱手问。
“上午才见过，我的记性还不差。”江明瞥了眼低头的娄小娥，“二位是来拿落下的东西吗？搬走这院子也好，本来就不适合令爱。”
娄父叹了口气：“特意等您，是为了感谢您之前提醒。那个易忠海果然像您说的那样，厚着脸皮向晓娥要钱。小女当初错怪了您……”
“没关系。”江明打断他的话，“世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我帮许大茂本来就是为了给易忠海添堵，和他本人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此别过吧。”
“且慢！”娄父急忙拦住，“冒昧问一句——那位聋老太太，真的姓娄吗？”
江明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问：“娄先生是怕被牵连吗？”见对方面露羞愧，他转头对娄小娥说：“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多提防活人的算计。”
说完便走进院中，红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娄父皱眉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明嘴角微扬：“易忠海不是好相与的，看样子你们没谈妥。至于许大茂……”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心里清楚，小心被人抓住把柄。告辞。”
熟悉剧情的人都知道，这家人以前就栽在许大茂手里。虽然现在情况不同了，但人心从未变过——这个人不害你，那个也未必真心。江明本和他们没有交情，只因他们礼数周到，才提醒了一句。
“请留步。”娄父快步追上来，递给他一张字条，“这是我家地址和电话，有空欢迎来做客。”
江明扫了一眼，收进怀里，摆摆手离开了。
“爸，你怎么连住址都给了他？”娄小娥不解。
娄父望着他的背影感叹：“这孩子跟一般年轻人不一样，一点都不像十几岁的人。”
“这和给地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