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边老爷的说法,关山父子干这行至少有六七年了。
按现在的规模,一年跑两趟,每趟至少赚两三千。
两趟下来,利润最少五千。
这么多年下来,赚的钱绝对不止两万。
所以,这父子俩装穷是骗不了他的。
光是那间古董店就值几千,更别说里面那些老物件。
关大冲的家底,少说也有五万以上。
如果不是这样,关山也不可能说服关大冲点头。
江明跟着两人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最后停在一座翻新的四合院前。
只看这修整一新的房子,就知道此人家里肯定很有钱。
这院子虽比江明那处小一些,但也是三进结构,屋内布置更显精致。
穿过前院来到中庭时,江明才真正看出这家的排场——如今还请着好几个仆人:做饭的、洗衣的、打扫的,眼前就有三个。
仆人们见关大冲回来,正要笑着迎上前,却被父子俩冷峻的表情吓得退了回去。
“关老板真是气派!”江明踱步走进正房,手指划过雕花门框,“光是翻新就花了不少钱吧?刚才还跟我装穷说没钱,看来开价太低了。”
关山反手关上房门的瞬间,关大冲从牙缝里挤出话:“江先生,钱到手后你要是敢耍赖——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放过你。”
“威胁我?”江明突然冷笑,“关大冲,你最好搞清楚——这两万块是我给你的活路,不是你求来的施舍。真以为我在乎这点钱?”
他猛地踢翻脚边的瓷凳,吓得关山一颤:“现在是你跪着求我,规矩得按我说的来。以后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
有系统在身,钱财早已不放在心上。为了这点钱违背原则?这对父子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两万块对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不过有了系统,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顶多等个两年就能赚回来。
“大冲……”
关山赶紧朝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太过分。
回头又对江明赔笑:“江先生,您别生气,我儿子脾气急。”
江明冷哼一声:“性格好不好我不在乎,但别在我面前放肆,我的耐心也不好。”
“……”
关大冲死死盯着江明,牙齿几乎咬碎,强忍怒火没发作。
他转身进屋,很快拎着一个铁皮箱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码着一叠叠十元纸币。
这个年代还没有百元钞票,十元已经是最大面额。
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惊人。
但对江明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经手的都是百万、千万的交易,哪里会把几万块钱放在眼里。
“爸,你去趟银行,把存折上的五千取出来。”
关山没有动现金,直接拿出一张存折递过去。
“好,马上去!”
关山一句话没说接过存折,匆匆推门出去。
眼看银行快关门了,如果取不出钱,谁也不知道这灾星会闹出什么事。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个煞神送走。
“江先生,目前只有八千七现金,加上我爸去取的五千……”
“总共也就一万三千七。”
“还差八千三,我拿东西顶账,这屋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尽管拿。”
“凑够八千三就行。”
关大冲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铁箱里的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沓沓钱都拿了出来。
整整齐齐地放在江明面前。
“关大冲,早这样痛快多好,何必自找麻烦。”
江明随意扫了眼钱,目光却落在铁箱上——除了成堆的现金,
当他看到垫在箱底的账本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
他快步走上前。
“你——”
关大冲被气得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强忍怒火没有发作。
但他不知道,就在他瞪着江明的时候,对方早已用身体挡住,不动声色地把账本收进了庄园空间。
“这些瓶子我不懂,但金银首饰成色不错,算两千三。”
江明掀开首饰盒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那叠钱上面。
——
【“行,依你!”
虽然是亡妻的遗物,关大冲还是咬牙答应了——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江明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掠过博古架上的瓷器和红木家具,最后停在客厅那幅山水画上。
“这幅画多少钱?我要了。”
“以前一千多买的,现在值两千。”
“那就按两千算。”
江明随意摆了摆手,回头问道:“你这里还有别的值钱东西吗?”
“还差六千!”
“要是没钱,你这三进四合院也不错,干脆抵给我吧。”
“就六千!”
关大冲气得直咬牙。这四合院是他费了好大劲才买下的,光是修缮就花了近两千。眼前这个人竟然想用六千块霸占,简直不要脸。
但他看对方的样子,如果真拿不出钱,恐怕真的会被强占。他只能狠狠地说了一句:“你等着!”转身朝对面书房走去。
江明暗自冷笑。关大冲果然狡猾,值钱的东西都藏得分散。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他骗得一无所有了。
不久后,关大冲抱着两个木匣从厢房出来。江明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乾隆年间的官窑对瓶。
“这对官窑我花了七千块买的,现在抵你六千。”关大冲瞪着他,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看他这副样子,显然非常珍视这对瓶子。
江明拿在手里看了看,撇嘴道:“这破玩意儿真值六千?要是卖不出这个价,别怪我回头找你算账。”
六十年代的六千块,放到后来可是数百万的钱。按物价计算,价值更是惊人。
“卖不到六千你尽管来找我,我赔你六千!”关大冲冷冷地说。
江明听了这话,才把官窑对瓶收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去,给我找一个结实的箱子来!”
“总不能让我空手抱着这些东西出门吧。”
关大冲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只好再叫仆人去找个更大的箱子。
箱子拿来后,江明把银钱、珠宝匣子、那幅画和一对瓷瓶都放了进去。
关大冲看着心疼得直抽搐——这些都是他多年攒下的家当,如今全被江明拿走了,他怎能不心如刀割。
不久,关山拿着剩下的五千两银票匆匆回来。
看到赎金终于凑齐,江明满意地笑了。
“关山,赎金已经两清了。”
“不过还有一样东西,你还没交出来。”
关山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我还欠你什么?”
关大冲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姓江的,别得寸进尺!”
江明见他这副样子,一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