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觉得如果做老师,一定要去算个命,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就这开骂的程度,一天得死八百回,当老师也不容易!
过了河东大桥,那熟悉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一抬头,马面就停在她家西边那一片居民区的上空,手里的铁链上此刻栓了两个扭曲缠绕的黑影,牛头不知去向。
难道又去勾魂了。
这速度,真是夜飘千里啊!
跟大家挥手告别,肖燕把车停在了店铺门口,说:“小月,我有点累了,你把车推回家。”
“好!”肖月下车,把棍子给姐姐,推着车就扯着嗓子喊:“爸、妈,我们回来啦!”
肖燕伸胳膊伸腿磨蹭了一会儿,用余光偷偷看着。
果然,牛头的身影如青烟一般瞬息之间浮现,铁链子上又多了一个黑影,有点淡,不停地转着头,茫然地朝四周看。
“乖乖,这是一路杏花村啊!”肖燕摇了摇头,感叹道:“牛头马面今晚也太忙了吧,明天河东这一片肯定锣鼓唢呐响个不停。”
回了家,许兰凤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蛋,“吃完洗澡,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妈,你就告诉我什么是巷子里的鸡,不然我睡不着。”
“你这丫头,去年的洗头小妹记得吗?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白天做洗头小妹,晚上站在巷子里招客……好了好了……小孩子不要想这些……你看见了要离远一点,说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病。”
所谓的鸡原来就是“妓”的谐音啊!
肖·学霸·燕终于懂了,那这么说的话,她其实已经见过一两个了。
“姐姐,你快看,丞相是不是也得抑郁症了,唐僧肉也不吃,跳跳糖也不吃。”
肖月在水池边,举着辣条,乌龟丞相把头伸出来呕了几下,又把头缩进壳里。
“姐姐,丞相还呕了,它不会怀孕了吧?”
“死不掉,它好的吃多了,不消化,也有可能对海鲜过敏。妈妈说丞相是个公的,不可能怀孕。”
这一天,存了几天的问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肖燕用上了睡睡符,梦里都是姹紫嫣红的鲜花。
隔天,肖燕一到学校,就有同学谈论凌晨在兴利巷子口发现了一具尸体,饮酒过量,出现幻觉,惊吓过度而亡。
一打听,居然是熟人,就是曹小田的前夫,里下河的鞋拔子。
放学回家,她发现河东这一片区静悄悄的,没有哪家搞敲锣打鼓送葬的仪式。
肖燕觉得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不应该啊!明明牛头马面勾了三个魂,怎么只有一个呢!难道尸体被其他的孤魂野鬼占用了?
也不对啊!河东这一片她还是了解的,沈太爷爷治安是没话说的。
肖燕又失眠了三天。
周六傍晚,赵鲲发觉对门家里臭气熏天,找来常五三的大哥。
两人破门而入,发现常五三死在家中床上,尸体已经生蛆了。满地的酒瓶,疑似酒精中毒,睡死的。
同一天,派出所的同志接到群众举报,破开兴利巷一户人家的大门,在床上发现一外地女性裸露尸体,疑似饮酒过量剧烈运动而亡。
两人的死亡时间均在中元节。
老年八卦天团的团员们又发挥了火眼金睛,变身侦探。
推理出来:这只鸡跟常五三对吹了几瓶,又跟鞋拔子干了一场,弄死了两个男的,自己也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