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医院里的医生建议我们还是住院观察,可是我们害怕呀,再这样下去我们十全的小命不保啊!老家来了电话,村里神婆说十全肯定惹了什么东西,我才想起来十全有个平安福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黑灰。”
翟老板娘泪流满面地举着福袋说:“肖师傅,你看,十全是不是真的惹了什么?您救救他,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这个孩子是我用命换来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呜呜……”
几个小女生听得鼻子一酸,张着晶亮的眼睛期盼地望着肖老头。
“孩子回来了吗?具体什么情况我要看到人。”肖老头皱着眉头,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但是又不好直接下定论。
“回来了,回来了,肖师傅,我们去把孩子接过来。”
翟老板夫妻两个赶紧擦擦眼泪往外走。
肖老头又把水烟壶托起来,点起火吸了两口,看着这一群乖乖坐着的孩子,问:“你们不回家去?”
要是上课的时候有这样认真听讲就好了,也不会总考倒数了。
肖月扬起笑脸,撒娇道:“爷爷,我们才吃完,要休息一下,外面那么热,等一会儿再走。再说了,我们也关心同学,想着看看他怎么样了。”
所有人都点点头。
肖老头吐了两口烟圈,说:“随便你们,只要你们不害怕就行。”
“我们鬼片都敢看,怎么可能害怕!肖爷爷你太小瞧我们了!”陆元荣不服气。
李明宪和花海洋甚至展示了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
可是,当翟老板抱着翟十全跨进门的时候,连肖燕都倒吸了一口气,更别提几个胆小的,觉得电风扇的风像从冰箱里吹出来的那样冷。
那个总是拿着一条塑料仿真蛇吓你吓他的神气活现的九岁小孩,此时轻得像一捧枯草,整张脸就眼睛还能动,瞳孔里没有了往日狡黠的光,半眯半睁着。最可怕的是他的腿上,好几个地方缠着纱布,有一个最大的脓疮肿得发亮,正在流脓,散发着一股混着草药的腥臭味。
肖老头把身上的几个还没有好的部位检查了一下,又用食指戳了戳那个最大的脓包,喃喃道:“是窜经痰,多少年没有人得过了,我以为这病早应该灭了。”
他示意肖燕靠近,指着翟十全的腿说:“这个脓包里挖出来的脓水就像人吐出来的痰液,有毒,而且脓包是个母的,它像蛇一样吐着信子在人的经络里游走。医院里的医生挖的只是表面的病灶,真正的病根其实已经沿着经脉逃走了。就好比人们挖莲藕,你折断一根,旁边的结还在生长。痰毒走窜,如虫钻骨,最终聚于下肢,蚀筋腐肉,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那……还有救吗?”翟老板娘的膝盖都软了,翟九美扶着妈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翟老板听到肖老头能准确的说出病的名字,生出了希望,“肖师傅,您说怎么治,倾家荡产,抽血割肉我都不怕。”
“这种病多生在乡野,以前的一些老游医都会治,只不过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得这种病的太少,年轻一辈的医生没见过。你们把孩子抱到我船上,我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