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一时又一片沉寂,只有电风扇摇头的咯吱声,和扇叶的嗡嗡声。
尤诗琪撇撇嘴,嫌弃得往后挪了挪,“高光耀,你说的什么鬼话,你都快半身不遂了,怎么照顾我们,把我们接过去,给你端屎端尿伺候你,然后你那小老婆继续在外面风风光光做她的官太太,你当我傻子啊!”
“哪儿来的滚哪儿去,我们现在吃喝不愁,收起你的烂心,我们一家老小去了,才会被人瓮中捉鳖。还有你……”尤诗琪指着季淑敏,“既然费心费力的把他搞到手,就再加把劲儿,用你们家族的权利把他绑着,药死也好,毒死也好,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老娘不稀罕。”
是不是以为农村妇女都是傻子,这苦逼原配,谁愿意当谁当,反正她尤诗琪不当。
电视上都演的,送上门就去找死。
“姐姐,接你过去当然是我们照顾你。你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以后跟着我们只有享福的份。”季淑敏赶紧站起来,走上前,拉住尤诗琪的手。
俩个高老太成功会师。
尤诗琪看着那双白嫩的手和自己布满茧子的手,笑得一脸灿烂,“大妹子,你说话真好听,来,屋里闷,我们出去聊聊,京都有哪些好玩的的地方啊?”
“京都好玩的地方可多着呢!到时候姐姐去了,和我的那群姐妹们逛逛街,打打麻将……”
“是吗?这种日子想都不敢想啊……”
大家看着走出去的情同姐妹的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有肖燕接到老妖怪奶奶的暗示,跟着跑出去了。
这招数太熟悉了。
果然!
南泽镇高老太已经把京都高老太按在地上摩擦了,鞋子掉了,大腿根都露了出来。
所以,打架的时候一定要多穿点衣服,最好穿裤子。
听到外面尖叫声,店里的人赶紧跑出去。
此时,尤诗琪骑在季淑敏的身上,用塑料凉鞋左右抽,边抽边骂:“我是吃苦啊!吃了几十年的苦,隐姓埋名,饥寒交迫,背着骂名……我儿子三十岁才娶上老婆,四十几岁像个老头子……你快活……你风光……我就说我们娘俩怎么会吃这么多苦呢!原来是你这么个狗东西鸠占鹊巢在享福……”
码头边观望的人群中,沈得福摸着脸“嘶“个不停,幸好他家婆娘就会抓人那一招。
朱二爷朱清晨没有去上海,特地留下来给拐着弯的表姐撑腰壮胆,脖子上的照相机“咔擦咔擦”把尤诗琪怒揍小老婆的英勇身姿都拍了下来。
他记得大姑妈的婆婆就曾经手撕过尤老太爷的姨太太们,这是有家学渊源的。
高诗琪看见亲妈被打,瞅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爸爸和被拦着的二哥,飞身上前,伸手挥过去。一根木棍横扫而来,她手臂一麻,急忙后撤几步。
肖燕一个舞花,保持进攻的姿势,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陈柏峰的弟弟陈柏岳因为休假跟过来玩玩,顺便做参谋长的安保,看得心头火热,“哥,这是个好苗子。”
陈柏峰内心翻着白眼,他早就知道了,一棵不按常理判断的树苗,不过没有打击弟弟,“嗯!确实不错,你可以试着招揽。”
“阿琪,打死这个不要碧脸的。”葛桂珍在旁边呐喊助威,“有我家小燕在,你尽管打。“
肖燕翻着白眼,她和老妖怪奶奶可没有那么深的情谊,她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李彤看得心焦,央求陈柏峰:“小姨被打,你去把她们分开吧!”
“你开什么玩笑!”陈柏峰指着自己,“妇女打架,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插手,你搞搞清楚,你来这儿的目的,和高家是两码事好吧!你小姨不跟着来不就没事了,你别忘了你们家现在的处境,被摁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不够,再来一个恩将仇报和仗势欺人。”
“要去你自己去,我陈家不趟浑水,要不是李长川病了,我是不会走这一趟的,你也别看柏岳,他只负责高参谋长的人身安全。”
那边,肖燕和高诗琪已经打了好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