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突然意识到,西方世界的生活未必如想象中美好。
祁同伟轻叩桌面:“手机配额不能再加了,产能有限,老薛非得跟我急眼不可。”
“要不要考虑代理其他产品?”
......
北方小伙神情沮丧:“祁先生,现在我国最抢手的就是坚果手机,比美元还保值。”
“这玩意儿简直为我们量身定制。”
“从五层楼摔下来都完好无损,绝对是头号硬通货。”
“299美元的价格,大家挤破头也要买。”
“唉,我是真想拿到代理权啊。”
祁同伟摊手:“那只能排队等着了。”
阿廖沙百思不解:“祁先生,上次我来时还看见薛向阳为销路发愁。”
“怎么突然就供不应求了?”
祁同伟正色道:“坚果手机从设计到生产都是我一手操办,没人比我更清楚市场。”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阿廖沙一怔:“您的意思是?”
祁同伟直截了当:“当初我说过,坚果手机全球销量要破两亿台!”
什么?!
北方小伙猛然惊醒:“对对对,确实有这么回事,可笑我当时还当是玩笑话。”
“根本没往心里去。”
“如今光在我国就卖出上千万台,还是抢不到货。”
祁同伟不假思索地说:“我跟你说过,北联工农联盟的销量我定了三千万台。”
“现在连一半都没到,肯定供不应求。”
“不过你也别急,两年之内保证给你调两千万台的货。”
阿廖沙撇了撇嘴:“两年太久了,能再快点吗?”
祁同伟摆摆手:“真没办法,现在全球都在抢货。”
“实话告诉你,光是冈本地区就要五千万台的订单。”
阿廖沙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
祁同伟一脸诧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冈本地方虽小,可有一亿多人口呢。”
“除去小孩和不出门的老人,适龄人群谁不想换新机?”
“那边年轻人打工成风,干个把月就能轻松买台新手机......”
“五千万台已经是往少了算。”
“你在这边天天催,知道冈本的唐纳德一天给我打几个电话吗?三个!”阿廖沙顿时急了:“祁先生,您该不会把货都发他们那儿吧?”
祁同伟摊开双手:“这不明摆着嘛。”
“光东大国内就要五千万台。”
北联小伙听得头皮发麻:“怎么又冒出个五千万?”
祁同伟无奈道:“东大整体是穷,可有钱人买起手机来眼睛都不眨。”
“两千块......也就他们两三个月的薪水,根本不算事。”
“就这我还只投放了一千万台,剩下四千万的缺口补都补不上。”
阿廖沙喉结滚动,低声下气道:“祁先生,好歹给我们北联留点份额啊。”
祁同伟瞥他一眼:“你以为这就完了?”
阿廖沙差点跳起来:“还有?”
祁同伟掰着指头数:“亚洲其他地区要三千万台。”
“单是棒子国就能消化一千万台,只是渠道还没铺开。”
“阿美利加那边订了三千万台。”
“欧罗巴市场至少五千万台。”
“你自己算算账......”
嘶——
阿廖沙不敢往下算了。
光这几个市场就奔着两亿去了。
这还怎么玩?
突然,北联小伙灵机一动:“祁先生,欧罗巴市场还没人接手吧?”
“要不交给我来运作?”
祁同伟耸肩:“你怎么不早说。”
轰!
阿廖沙如遭雷击:“已经被人截胡了?”
祁同伟叹气道:“可不是嘛。”
“这么跟你说吧,唐纳德现在包揽了全球代理权。”
“我知道你们私下有交情......”
北联小伙气得直跺脚:“唐纳德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他这是要独吞啊?”
“欧罗巴市场明明可以分给我做的。”
祁同伟摇头:“不是打击你,你真不合适!”
阿廖沙不服:“我哪儿不合适了?”
祁同伟正色道:“你的北联出身摆在那儿。”
“别信什么资本无国界那套,商人都是有根脚的。”
“在西方人眼里,你再有钱再跪舔,北联的标签永远撕不掉。”
“懂我意思吗?”
“你流着北联的血,他们永远把你当外人。”
“太平年月还好,万一哪天局势有变,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跟二战后的汉斯一个道理。”
“作为战败国,他们永远低人一等。”
“但凡有人拿鱿鱼说事,他们就得第一个挨板子。”
“现在明白了吧?”
阿廖沙一脸震惊:“居然是这样?”
“说好的自由平等呢?”
祁同伟嗤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
“你可别学北联那几个被西方忽悠瘸的糊涂蛋。”
阿廖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今年已经推行经济震荡疗法了。
我回到莫慈格那会儿,整座城市灯火通明,金融寡头们夜夜纵酒狂欢。”
“要不了多久,北方联合工农业国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祁同伟轻轻摆手:“今年还不会,估计得到明年。”
阿廖沙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虽然我对北方联合工农业国满腹牢骚,可它终究是生我养我的故土。”
“眼睁睁看着它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心里真不是滋味。”
“看在我这么难受的份上,亲爱的祁,您可得给我多批些货啊。”
祁同伟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北方联合工农业国的热血青年,如今倒成了精明的生意人。
北方联合工农业国怕是要完!
祁同伟收敛笑意,正色道:“念旧情是一回事,做生意是另一回事,这两样可不能搅和在一起。”
“我们的供货都有既定安排。”
“与其在这儿伤春悲秋,不如想想怎么拓展其他代理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