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实力,是崛起的基石。”
“这一点毋庸置疑。”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虽然说得太多,但依然是真理。”
“实实在在讲,没有雄厚的经济支撑,连参与博弈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西方那么强势?”
“G7不过七个国家,却掌握了全球近四成的财富。”
“这是何等惊人的差距?”
“我们要想真正站起来,就必须大力发展经济。
没有经济实力,一切雄心壮志都不过是空谈。”
“这可是关键所在!”
一连两天,祁同伟哪儿都没去,就窝在自家四合院里忙着会客。
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一句我一句地辩得热火朝天,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说到激动处,脸红脖子粗的也不少见。
外人听见了,真以为他们在吵架。
好在这院子清净,墙那边住着钟卫国,邻里知根知底,不怕闹出什么乱子。
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钟小艾掩着嘴偷笑:
“师兄,你今天话说得太冲了,我都看见几位老前辈急得直拍桌子。”
祁同伟不以为意:
“他们理亏,又说不过我,能怎么办?”
钟小艾摇头认真道:
“可这不是斗嘴啊。
你把人家的观点一条条驳得体无完肤,几位老先生都气得脑门冒烟了。”
祁同伟沉默片刻,语气郑重起来:
“因为我打心眼里相信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也坚信一定能成功。
我对我们的方向从不动摇。
但他们没这份底气,自然争辩不过我。”
“真要讲古论今,引章据典,还是那些老前辈更在行。”
钟小艾眨眨眼,忍不住问: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呢?”
祁同伟笑了笑:
“实打实地干出来的嘛!”
钟小艾一愣:
“实打实地干?”
祁同伟点点头:
“你看咱们那个示范区,哪一块地不是一步步整出来的?
这就是实干。”
“建一个示范区花了多久?
其实也没几年吧?
可现在那儿的人均收入,翻了几倍都不止。”
“要是把这个路子推开来,全国都搞农业现代化呢?”
“到时候国家会变成什么样?”
钟小艾听得心头一震:
“可师兄,这么多农民富起来了,工作从哪儿来?”
祁同伟摊手一笑:
“那你说,示范区里的农民,是谁给安排了活路?”
钟小艾脱口而出:
“丰收集团呗。”
“可别的地方没有丰收集团啊。”
祁同伟轻笑一声:
“东大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你要相信,别的地方或许没有丰收集团,但一定会冒出别的大企业,民营的、股份的、合伙的,总会有。”
“可能名字不同,模式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目光沉稳:
“我们是特别,可天下万事万物本就没有完全相同的。
只要拿示范区当样板,以京州的发展为参照,要是全国各地都能走到这一步,国家会强到什么程度?”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钟小艾不由自主捂住了嘴,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是啊,示范区确实特殊,也许三四十年内都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这样的地方。
可别人一年做不到,两年呢?
两年不行,三年、五年呢?
只要不回头,不停步,哪怕再难的事,也能一点点挪过去。
愚公尚能移山,何况我们?
东大不就是这样一代代挺过来的吗?
祁同伟咧嘴一笑:
“我喜欢翻史书,历史上这样的事我见过不少。”
“每次我们跌进谷底,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站上高峰。
靠的是什么?就是这股不信邪、不服输的劲儿!”
“我们清楚自己要去哪儿,所以不怕路远。”
“现在可以拿二王村和京州当标杆。”
“可将来呢?会不会换?”
“如果换了新的目标,是不是又是一番新天地?”
钟小艾重重地点了点头:
“师兄说得对,看问题得往前看,不能停在原地。”
她本就聪慧过人,长久跟在祁同伟身边,耳濡目染,思维早已潜移默化。
再加上服过弱化的基因药剂,潜能逐步释放,尤其是理解力和洞察力,近乎通透。
这类推演在她脑子里转一圈,便知成功的可能性极高。
这对小夫妻压根没把这场讨论当多大的事,可当松江知府亲自打来电话时,两人立刻明白——这事,已经出了院子,上了台面。
“小祁同志,祝贺你做了一场精彩的发言啊。”
祁同伟一头雾水:
“领导,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电话那头的知府笑了:
“你不是刚给他们讲了一场特别精彩的报告吗?”
祁同伟睁大眼睛,一脸意外:
“那也算数?”
“不对,是他们惊动了您?”
松江知府连忙更正:
“这倒不是。
他们是中央直属的智囊团,专研国策大事,追踪国内外热点本就是他们的本职。”
“大国崛起这种课题,自然也在他们的研究范围之内。”
“凡是有成果产出,第一手资料肯定是先报给我们这边的。”
祁同伟慢慢点头,心里豁然开朗。
若不是松江知府解释清楚,他差点以为自己被谁暗中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