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认真回答:
“就看你能让多少人为你办事,能影响多少人。”
“你调动的人越多,你的分量就越重。”
他抬手指了指赵瑞龙:
“就像龙哥这样。”
“他是丰收集团三巨头之一,整个汉东省都有他的影子,而且还在不断往外扩。”
“他和你一样,都是出身大家族的孩子。”
“但现在,越来越少人叫他‘赵立春家的儿子’,更多人喊他赵总、龙哥。”
“就连赵大人跟他说话,也是平起平坐的语气。”
赵瑞龙心里嘀咕:
“钱丰那位倒是真客气,可我家老爷子一开口就要抄皮带,想平等?门都没有!”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他也明白,正经论起来,祁同伟说的确实没错。
这位来自北方联和工农业国的年轻人情绪激荡,竟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祁先生,谢谢您的指点,我这就动身回去。”
祁同伟略感意外:
“你不留下来盯着这批货?”
阿廖沙笑着摇头:
“我刚才已经验过,跟上次一样,货真价实。”
“我相信您的信誉。”
“这次不仅是我的机会,也是我们米高扬家族的机会。”
“我已经等不及要去见我叔叔了。”
祁同伟略一思索,拿出几台手机:
“东大有句话,叫眼见为实。”
“让叔父亲手试试这东西,感受一下成色。”
阿廖沙感激地接过:
“太感谢您了,祁先生。”
“您真是我人生路上的引路人。”
祁同伟笑了笑:
“我也盼着咱们合作顺利。”
阿廖沙坚定地说:
“一定会成功的。”
于是,这位北方青年坐上了赵瑞龙的虎头奔,直奔机场而去,脚步里全是迫不及待。
钟小艾笑着开口:
“师兄,大哥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就能到。”
祁同伟高兴道:
“那可是件好事。”
钟小艾掩嘴一笑:
“他还提了一句,说你当初在帝都答应他,要把吉普车的减震系统给他弄好。”
祁同伟摊了摊手:
“早做好了。”
“就等他亲自来取。”
他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难为卫国哥,是想让他脸上更有光。”
“他们部队根本不生产这种东西,归根结底还得靠军工企业。”
“就算他拿到图纸,最后也得求人做。”
“我要是主动送上门,反倒显不出他的本事。
必须他自己跑一趟,功劳才真正是他的。”
钟小艾频频点头:
“师兄考虑得真周到。”
做事不能只埋头苦干,还得让人看见你的付出。
轻易得来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
祁同伟太懂人心了。
“向阳,去我实验室把图纸取出来。”
许正阳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心里滚烫,像是烧着一团火。
祁同伟与阿廖沙方才那番对话,一字不落全进了许正阳耳朵里。
他心里顿时明镜似的,清楚这桩买卖究竟有多大分量。
搁在海棠小院的时候,这种事连边儿都沾不上。
中枢那些领导从不会让他知晓这些内情,他只需安安心心当个贴身护卫就行。
可到了祁同伟这儿,许正阳的身份早已不再只是保镖那么简单。
他手下管着一整支安保队伍,肩上压着一堆不能说的秘密,更关键的是,祁同伟已经开始拿他当亲信幕僚使唤了。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格外踏实。
他知道这笔生意一旦落地,能惠及多少人。
按丰收集团的老规矩,八成利润都分给基层职工,这一下子得让多少家庭过上宽裕日子?
他对现在的生活打心眼里满意。
不只是因为每月五十万的薪水让人眼热,更是因为他明白,自己干的事,真正在改变别人的日子。
“以后要是再回帝都,一定得好好请大队长喝一顿。
这份机缘,可是他给的天大恩情。”
许正阳迈着大步往前走,整个人神采飞扬。
钟卫国要来示范区视察,祁同伟便坐上丰收集团的中巴车直奔机场接人。
二王村的变化一天一个样,可建设速度还是赶不上职工人数的增长。
不少人只能住到流水镇租房子,集团每月补贴两百块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