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缠绕在丛林的枝叶间,露水打湿了众人的衣袍,带着刺骨的寒意。凌云鹤率领众人循着尚铭的踪迹,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地面上的马蹄印与散落的马蹄铁,昭示着尚铭离去未久,方向直指西南方向的官道重镇——清风镇。
“清风镇是水陆交通枢纽,尚铭若逃到那里,一旦登上船只或混入商队,再想追查便难如登天!”裴远擦拭着剑上的露水,语气焦灼,“我们必须在他抵达清风镇前截住他!”
凌云鹤点头,目光扫过身后疲惫的将士:“所有人加快速度,沿途不必纠缠小股残敌,务必直奔清风镇!”
众人咬牙提速,穿过茂密的丛林,前方渐渐出现了开阔的平地。清风镇的轮廓已隐约可见,镇口的吊桥正缓缓放下,显然是早有准备。而尚铭的身影,正出现在吊桥另一端,他翻身下马,与几名亲信快步向镇内走去,身后的东厂暗卫则组成防线,阻挡追兵。
“拦住他!”凌云鹤一声令下,率先冲了出去。玉骨扇在手中展开,扇骨内的银针如流星赶月般射出,直奔尚铭后心。
尚铭察觉身后劲风,猛地侧身,银针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射入旁边的树干。他回头冷笑:“凌云鹤,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青铜哨子,用力吹响。
哨声尖锐刺耳,镇内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镇口两侧的箭楼突然冒出无数弓箭手,密集的箭雨如黑云压顶般射来。同时,镇内冲出数百名手持刀枪的悍匪,与东厂暗卫汇合,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这些是清风镇的地头蛇,竟也被尚铭收买了!”汪直挥刀格挡箭矢,脸色愈发难看,“他早就布好了口袋,等着我们钻进来!”
箭雨密集,众人不得不退到路边的巨石后躲避。裴远看着尚铭已步入镇内,急道:“不能再等了!我带人从侧翼冲过去,缠住他们,先生与汪督主趁机擒拿尚铭!”
不等凌云鹤回应,裴远已率领一队锦衣卫,沿着路边的沟壑,向镇口侧翼迂回。他长剑舞动,劈开射来的箭矢,硬生生冲入悍匪阵中,剑气纵横间,接连斩杀数人,撕开一道小小的缺口。
“找死!”尚铭身边的亲信头领怒喝一声,率领数十名暗卫冲向裴远,双方瞬间陷入激战。
凌云鹤抓住机会,与汪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如两道闪电般冲向吊桥。玉骨扇与绣春刀翻飞,挡开箭雨与刀锋,很快便冲到吊桥中央。
尚铭站在镇内的鼓楼前,看着冲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凌云鹤,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境!”他抬手一挥,鼓楼内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吊桥两侧的护栏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暗格,数十根涂满沥青的火油桶滚落下来,砸在吊桥上。同时,箭楼上的弓箭手射出火箭,火油桶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火吞噬了吊桥,形成一道火墙,将凌云鹤与汪直困在桥中央。
“哈哈哈!凌云鹤,你就在火中化为飞灰吧!”尚铭狂笑着,转身向镇内深处走去,“清风镇已被我布下天罗地网,你们插翅难飞!”
火舌窜起数丈高,热浪逼人,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吊桥的木板被烧得噼啪作响,随时可能崩塌。汪直挥刀劈向火墙,却只劈散了几片火星,根本无法突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烧死在这里!”
凌云鹤目光如炬,快速扫视四周。他发现,吊桥的承重绳索并未被点燃,而鼓楼内的齿轮转动声还在继续,显然火墙只是第一道陷阱。“尚铭要的不是烧死我们,是困住我们!他在镇内还有后手,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许是为了引出更多同伙!”
他话音刚落,镇内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西南方向的民房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紧接着,传来百姓的惨叫声与悍匪的呐喊声。“不好!他在焚烧民房,驱赶百姓,想让我们陷入混乱!”汪直脸色大变。
凌云鹤心中一沉,尚铭此举极为阴毒。焚烧民房不仅能阻挡追兵,还能让百姓沦为他的挡箭牌,甚至可能嫁祸给朝廷军队,引发民怨。“不能让他得逞!”他咬牙道,“汪督主,你用绣春刀劈开一条通路,我来压制箭楼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