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紫禁城的琉璃瓦,也为钦差行辕的飞檐镀上一层凄艳的暖色。书房内,凌云鹤负手立于窗前,手中把玩着那枚从香山天工苑带出的青铜残片,指尖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烛龙”纹路,眸中深邃难测。
裴远一身劲装,大步流星地闯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先生,所有部队已集结完毕!二百锦衣卫精锐、二十名江湖好手、二百西厂番子,皆已按计划部署在南宫外围的隐蔽据点,只待您一声令下!”
凌云鹤缓缓转身,将青铜残片收入袖中,目光扫过案上的废宫地图,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各部队的装备与暗号都确认无误了?”
“回先生,均已确认!”裴远拱手道,“锦衣卫配备了特制的破甲箭与烟雾弹,江湖好手携带了攀爬工具与解毒药,西厂番子则准备了攻城锤与火油,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行动暗号‘烛灭’已传达至每一名士兵,绝不会出错!”
凌云鹤点了点头,走到案前,再次审视地图:“南宫废宫地形复杂,机关密布,我们对内部的了解还不够全面。‘塑形师’虽透露了地宫入口大致位置,但具体的机关布局与守卫数量,仍存在未知风险。此次行动,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先生放心!”裴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属下已挑选出十名最擅长潜行的江湖好手,提前潜入废宫外围,探查内部情况,一旦发现异常,会立刻用信号箭禀报。”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锦衣卫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启禀先生,汪督主派人送来密信!”
凌云鹤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眉头微蹙。信中内容简短,汪直告知,东厂尚铭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已暗中调动部分东厂番子,向南宫方向集结,意图不明。
“哼,尚铭这只老狐狸,果然按捺不住了!”凌云鹤冷哼一声,将密信揉碎,“他要么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要么是想趁机搅局,浑水摸鱼。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他破坏计划!”
裴远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先生,要不要属下带人去解决掉东厂的那些番子?”
“不必。”凌云鹤摆手道,“此时不宜节外生枝。汪督主既然告知我们此事,想必已有应对之策。我们只需按原计划行事,专注于擒获‘烛龙’首脑即可。东厂的事,让汪直去处理。”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时间不多了,‘烛龙’首脑极有可能在近期发动政变。我们必须在他行动之前,将其擒获,粉碎他的阴谋。裴远,传令下去,各部队做好最后的准备,亥时初刻,准时行动!”
“是!”裴远高声应道,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