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初歇,京城的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冷光。凌云鹤刚踏入都察院衙门,一名侍卫就急匆匆来报:\"大人,通政司右参议杨继宗府上出事了!\"
凌云鹤心头一沉:\"也是'双影'?\"
侍卫面色苍白地点头:\"正是。杨大人今早被发现在书房中,同样有两具尸身......\"
未等侍卫说完,凌云鹤已大步向外走去:\"备马!裴远呢?\"
\"裴镇抚使已经先带人过去了。\"
杨府位于城西的酱醋胡同,与周府相隔甚远。凌云鹤赶到时,只见府门外已经围满了惊恐的百姓,顺天府的差役正在竭力维持秩序。
\"让开!都让开!\"裴远带着侍卫分开人群,为凌云鹤清出一条路。
杨府内的景象与周府如出一辙。书房中,两具身着同样官服的尸身并排躺在地上,面容安详,嘴角带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大人,\"裴远低声道,\"已经查验过了,与周府的情况完全相同。一具是杨大人本人,另一具......是'复制品'。\"
凌云鹤蹲下身,仔细检查这两具尸身。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具\"复制品\"的右手上——指甲缝中,隐约可见些许朱红色的泥土。
\"取镊子和油纸来。\"凌云鹤吩咐道。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出那些泥土碎屑,放在油纸上包好。这些泥土颜色鲜艳,质地细腻,与寻常泥土大不相同。
\"立即送去检验。\"凌云鹤将油纸包递给裴远,\"特别注意其中是否含有特殊成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东厂提督尚铭带着一队番子闯了进来,面色阴沉。
\"凌大人,\"尚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此案关系重大,东厂已经接手,还请您行个方便。\"
凌云鹤缓缓起身,目光冷峻:\"尚公公,陛下亲授我查案之权,您这是要抗旨吗?\"
\"不敢。\"尚铭冷哼一声,\"只是咱家听说,凌大人昨日在香山损兵折将,还让重要证据毁于一旦。陛下若是知道凌大人如此办案,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人对峙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着东厂服饰的番子正悄悄靠近那两具尸身。就在他伸手想要触碰尸身之际,裴远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裴远厉声喝道。
那番子脸色一变,突然挣脱裴远,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尸身的心口!
\"拦住他!\"凌云鹤喝道。
说时迟那时快,凌云鹤手中的玉骨扇猛地挥出,精准地击落了匕首。那番子见事情败露,转身欲逃,却被裴远一脚踢中膝窝,跪倒在地。
\"尚公公,\"凌云鹤冷冷地看向尚铭,\"这是何意?\"
尚铭面色铁青:\"此人不是东厂的人!\"
裴远扯下那人的面罩,露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人的耳后也有一道新鲜的缝合痕迹。
\"又一个'双影'......\"围观的差役中有人失声惊呼。
凌云鹤上前检查这个被制服的\"双影\",发现他的指甲缝中同样有朱红色的泥土。
\"带走。\"凌云鹤对裴远说道,\"严加看管,不能再出意外。\"
尚铭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得手,只得带着东厂的人悻悻离去。
回到都察院衙门,凌云鹤立即着手检验那些朱红色泥土。他将泥土放在白纸上细细摊开,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大人,\"检验的仵作回禀,\"这泥土中混有朱砂、雄黄等矿物,还有一些......一些说不清的成分。\"
凌云鹤取过一些泥土,放在鼻尖轻嗅。除了矿物气味外,还有一种极淡的、与香山洞穴中相似的异香。
\"立即比对香山的土壤样本。\"他吩咐道。
比对结果令人震惊——这些泥土的成分与香山土壤完全吻合!
\"果然如此......\"凌云鹤沉吟道,\"香山就是他们的老巢。\"
就在这时,裴远急匆匆进来:\"大人,那个被俘的'双影'......死了。\"
\"什么?\"凌云鹤猛地起身,\"怎么死的?\"
\"与之前在香山俘虏的那两人死状相同。\"裴远面色凝重,\"都是后颈针孔发黑,口吐白沫而死。\"
凌云鹤快步来到关押犯人的密室。只见那具尸身面色青紫,显然是在极短时间内毒发身亡。
\"看守怎么说?\"
\"他们说没有任何人接近过牢房。\"裴远回道,\"这人就像是突然毒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