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群大大咧咧,倒是对于自家的短板直言不讳。
“我一直都觉得,令剑宗不像是道门,反倒更偏向古武道的感觉。”
“云师兄说得不错,道门三宗之间彼此竞争不假,龙虎宗始终执牛耳,必有他的道理。”
“最关键的一点,天罚宗与令剑宗传承时间尚短,加在一起,很可能都比不上龙虎宗,些许古之秘术的缺失,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对于招魂之说的逻辑还是相当认可,可是究竟该怎么做,还是一头雾水。
轻轻咳嗽了两声,黑百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找你俩过来,除了给你们一个观摩的机会之外,是让你们来打打下手的。”
“谁说要靠你们的手段施为?真要出了岔子,怎么和房东小姐交代?”
两人面面相觑,都未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好了,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你们也不必妄自菲薄,才当了几年的人,有什么好气馁的?”
“等下我会先把明天要布置的手段准备好,你们两个,届时就听我的吩咐,明白么?”
“京师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够信得过的人不多,而且鱼龙混杂,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事不宜迟,黑百轻挥一掌,房门为阴气所控,自行关闭。
抓砚,推盏,磨砂,红染一片,动作浑然天成,一气呵成,就好像练习了无数年一样。
两小只还在震惊于黑百的动作之快,颗粒朱砂已被研磨成红墨般的液状,在砚台内来回晃动。
屈指一弹,两缕气劲激荡而出,黑狗血与公鸡血的密封盖就被弹开。
在阴气的牵引下,暗红色渐趋凝固的血块也被牵引了过来,融入到一尺有余的硕大砚台当中,与朱砂液融为一体。
鲜红与暗红相结合,逐渐变作更为瑰丽的玫红色泽,看上一眼,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在其中。
“小云子,你要看好我的符箓笔迹,共计十三种,到时候我抽不开身,若有问题,需要你立时描绘,自行决断!”
毛笔沾红砂,落墨纸绒花。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一张符箓已完成了大半,墨迹之处灵光流转,只差最后的点睛之笔。
食指点出,微弱又纯正的阴气附着其上,黄纸便散发着氤氲宝光,就此变成一道可堪一用的符箓。
“我的天,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他不是阴界的接引人么,怎么连鬼画符的把戏都会?”
“该不会他没死的时候,是江湖游方术士,到处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门路招摇撞骗吧?”
华子群看得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本能觉得符箓中蕴藏着不俗的力量,不可小觑,是以小声嘀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小年纪已足以施展引灵符阵的云生,对于符箓之道虽不精通,起码也知晓一二,怕是更胜过令剑宗绝大部分的人。
“华师兄噤声,别影响黑百先生,这绝对是最为正统的符法,比我们天罚宗流传下来的还要……除了最后的……”
云生扯了扯华子群地衣袖,示意他不要多嘴。
只是最后一幕,云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