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能够做主,饶下你一条性命,如何?”
李修崖笑呵呵说着,手上宝器震慑的威压却是丝毫不减,周围无数雾隐宗的弟子仍旧在周围强攻。
徐藏被困在原地,身上的伤口血痕越来越多,他拼了命地动用剑气,但那紫荆王冠上散发下来的道韵却像是斩不完一般。
不论自己,剑气杀力再如何恐怖,都是不可能挣脱束缚。
“这就是结丹真人的真正实力么?”
“我没有结丹,就算领悟到了一丝大道,终究也还是不在一个级别,能动用法器的结丹真人太可怕。”
“这么一看,宁奕兄果然比我强得太多,就是不知道他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倒是把他连累了……”
徐藏一边应对,一边沉默想着,浑身剑光如影。
他能够看清楚周围那二三十名雾隐宗弟子的动作,也能够及时斩出道剑抵挡。
但,因为被束缚在原地,没有腾挪空间的地步,所受的一切反震损伤终究也还是由他来自己承担,所以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李修崖虽然嘴上说,要用大道契约留下他一命,但灵气灌注却没减。
因为他心底清楚,徐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当年发现,是雾隐宗灭了他满门,还把他收为弟子教导养大之后。
徐藏便毅然决然,杀死了将他从小养到大,视作父亲的师傅。
杀死了那坊市族群,徐家上下二百余口人,因为那些人都是雾隐宗安排来骗他,或者说欺骗他们这些‘孤儿’孩子的。
目的,就是想要让那些人长大了以后,为雾隐宗心甘情愿地卖命而已。
雾隐宗曾经向徐藏开出过很优渥的条件,因为看中他的天赋,甚至表示可以免去他之前的过失,处死那几个当初灭门的修士,徐藏都不同意。
在私自报仇了之后,毅然决然,从东杀到西,想偷偷进入初圣仙宗管辖的地界,被彼时游历修行的太芜真人捡到,由此才暂时逃脱升天。
今时今日,他们再次相遇。
雾隐宗不会留手,徐藏也不可能低头。
“唉,没有办法。”
“当初你就是这么个倔性子,杀死你父母的人早都老死了,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恩怨,放弃自己的前程乃至生命,这真的值得吗?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给我们雾隐宗的大人卖命他们还不肯。”
“徐藏,下辈子投胎了,记得懂得珍惜,人不是有了一点天赋就可以为所欲为,事事顺心的。”
那老人沙哑说着,手上动作再度一狠,半空中喷吐大道光滑色彩的王冠猛地砸下。
一圈的雾隐宗弟子,同时也都动用自己的最强手段,要直接将徐藏诛杀于此。
徐藏一人被框在原地,动弹不得。
感受到这众人合力一击的强度,他也是半眯住了眼睛,周身剑气疯涨一般的涌起。
徐藏知道,这一击下去,自己肯定是必死了。
就算他能够在这瞬间突破结丹,也做不到逆转。
一个结丹五重天的老怪物,手持这样一件诡异的法器,提前许久布置后手,这样埋伏他,本身就是一个死局。
只能说他跟宁奕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天真地认为能够瞒天过海,结果到头来也只是别人棋盘里的一颗子。
“这东西是什么品阶的法器?”
“看着怪新奇,不如把它交给我。”
然,就在徐藏准备舍身祭出,自己最可怕的一剑。
看看能否在下一瞬间以身自爆,带两名雾隐宗的弟子去死的时候。
这片无边,宽阔的雪原上,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嗓音。
紧接着,徐藏便睁眼见到,宁奕不知何时赶来。
他踏着风雪,与磅礴的灵海,出现在自己头顶上方,只是一掌,如探囊取物一般便将那恐怖绽放多种大道的紫荆王冠握在了手里。
其中禁忌一般的规则之力,那种囚禁他的束缚,被碾压破碎,他瞬间便恢复了自由身,剑气压迫瞬间勃发。
“你是谁!”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常雾隐宗弟子都是慌了神。
他们这瞬间没看清楚宁奕的面色,但却清楚能够感受到后者身上那股磅礴到了极点的纯阳气息。
以及宁奕,一掌就强行夺走了那由他们长老控制的法器王冠,这种实力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碾压式的,于是顿时所有人都中止术法退后。
那李修崖,更是遭到反噬。
法器被夺,他噗呲一声,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身形踉跄退后,神色有些骇然地望着宁奕。
怎么可能?
他想不通,这徐藏竟然还能有后手,分明那些初圣仙宗的天才都被他联合其他人拦截了才对,这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那,太芜真人私下安排保护徐藏的结丹长老,但这人为何看上去如此年轻?
“怎么,刚才不是还安排人杀我,这会儿就认不得了?”
宁奕淡淡一笑,没有给那些雾隐宗弟子反应的时间,直接纵身踏步迈出一步,裹胁那狂暴浩瀚的灵海,随意将面前几人碾成血尘。
周围一圈,后退不及的,也根本承受不住他脚下九天步的威压,胸口道基都是深深被震得裂开。
徐藏深深看了宁奕一眼,擦了下嘴角的血,接着终于递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剑,斩断无尽风雪。
远处剩下,最后那想要逃窜走的雾隐宗弟子,五人都是直接在他的剑光下泯灭。
那李修崖望着宁奕越走越近,年轻熟悉的面庞,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面色陡然震惊道:
“你,你是宁奕!”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你才多大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