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打芭蕉。
初圣宗后山的尊贵寝宫里,宁奕一脸满足,气喘吁吁地靠在斜椅上。
柳青瑶则是在地上躺着,秀发凌乱,威严美眸涣散,面无血色。
右手死死攥紧,自己那件被打湿撕碎的紫裙宫装,遮盖住关键部位,呼吸轻微而急促,颤抖着一言不发。
这时,宁奕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惊讶开口:
“咦,我的修为提升了?”
宁奕面露意外,这才注意到,此刻自己体内的灵气充裕程度,竟是之前的数十倍。
一夜过去,他这个初圣宗底层,没有天赋灵根的杂役。
竟然直接从炼气两重,直接飙升至了炼气六重天,都能晋升成外门弟子了!
柳青瑶听见动静,缓缓瞥过头来,威仪凤眸中恢复了些神采,哭腔沙哑,怨毒地对他嘲讽开口:
“果然,臭贱奴就是臭贱奴!”
“夺了本宫的阴元,接受阴阳玄牝功双修一次的莫大好处,竟然只是从炼气两重提到了六重。”
“若是换做别人,随意来一名外门弟子,只怕这会已经筑基,快要结成金丹了!”
宁奕表情平静,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修行境界,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每境又细分无数小境界。
柳青瑶赫然已经是化神境界的大能强者,在飞云域数百座宗门中都是顶尖。
并且,她还修炼特殊的阴阳双修法,自己跟她折腾了一整晚上,反向受到滋补,却只是从炼气二重突破到六重,确实提升太小了点,连他自己都感觉惭愧。
不过就算如此,宁奕也还是冷笑着拿起皮鞭,狠狠甩在了柳青瑶身上:
“啪!”
“教了你一晚上,到底谁是贱奴,现在还学不会吗,要不我再仔细辅导辅导你?”
柳青瑶狠狠一颤,冷若寒霜的绝美面庞上顿时浮现出恐惧,下意识地把腿往回缩了缩。
不过,很快她就凤眸一凛,转头看向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宁奕,怨恨目光中带有一丝复杂地说道:
“有本事你再来啊!”
“你这小贱奴,本宫就不信,过了一晚上你还能行!”
宁奕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与柳青瑶对视,随后陡然发笑:
“我看你是快好了吧。”
“想勾引我,等下恢复了法力,再反过来折磨?我可不会上当。”
宁奕起身,无视柳青瑶,随意从上方的鸾榻旁取下一柄青红色的小剑,缓缓拔了出来,用手指在上面一点,便冒出血珠。
“够锋利。”
“用它自尽,肯定感受不到痛苦。”
宁奕将剑横在脖颈,随后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过往的一幕幕,穿越到此世的一切,都浮上心间,重重一叹。
若是真的有选择,谁又愿意走到这一地步呢?
想他宁奕,初到这个世界来,识海之中身怀一面神秘铜镜,就连驾驭飞舟的长老都探测不出来。
他本以为,这是自己作为穿越者的福利,从此能够逆天改命。
没成想最后,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尝试过多少种办法,这铜镜还是跟没有一样,依旧悬浮在脑海,却无任何作用。
宁奕能从那古朴的铜镜中,透露出的神秘浩大气息感受到,这定是一件非凡的器物。
只不过,或许是他福缘浅薄,即便有穿越者的身份加身,再努力修炼,也无法获得认可。
“也许,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人生吧。”
宁奕想着,凛然将剑柄握紧。
不料,这一瞬间,他脑海中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嗡!’地震了一下。
“嗯?”
感受到异动,宁奕动作一滞。
紧接着,随着动静越来越明显,他不得不惊疑闭眼凝神探查。
结果却是发现自己脑海里,此前一直沉寂的神秘古镜,这会儿竟是剧烈颤动起来了!
并且随着古镜抖动,灰尘簌簌掉落下去,那镜身上也是显露出了许多细微的裂口,如同蛛网,内里却又渗出无比刺目的光线,滚烫宛若太阳颤动了整片天地!
“这……镜子苏醒了?”
宁奕神情有些震撼地,望着半空那面悬浮的铜镜,只感觉到自己灵魂无比渺小。
并且经过这阵异动,他发现自己与那神秘古镜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了。
并且他的眸光,穿透光线。
竟是隐约能从,那带有铜锈的镜身上方,看到模糊的‘踏天’二字。
宁奕仔细瞪眼,不料下一刻那铜镜的震颤却越来越越强烈,最后‘轰!’地一声,大汩凝实的灼热光耀,骤然从那裂缝里穿透出来。
如同潮水一般,哗啦啦地,照射在了他的身上。
“啊!”
顿时间,宁奕面露痛楚,咬牙低吼出声,只感觉自己仿佛正在遭受火雨洗礼,疼的快要晕厥过去了。
但紧接着,他又猛地发觉,随着这般日光的灼烧,自己身体筋脉里一些拥堵的杂质,似乎都被净化许多了。
滚烫的灼烧下,他血肉根骨,跟天地之间的感应,似乎正在变得更紧密,心脏跳动愈发磅礴,宛若雷震。
就仿佛是,经过一番那‘踏天镜’的滚烫照射。
他那原本资质平凡,被柳青瑶一直看不起的身躯,根骨资质都从根本发生改变了,甚至灵气吸收速度都快了许多。
不止如此!
宁奕还能渐渐感受到,那古旧铜镜之间,仍旧蕴藏大量如阳光般的炽烈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