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从望北堡那绝境中,硬生生撕开了一条生路?
一股难以言喻的虚脱感和庆幸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再次栽倒。
“恩公!您没事吧?”赵铁鹰踉跄着爬过来,他断了一条胳膊,身上伤口崩裂,却第一时间关心任天齐的状况。
张魁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混杂着后怕和激动:“我们……我们这是在哪?”
任天齐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厉害:“不清楚……但至少,暂时离开了那片死地。”
他看向手中依旧紧握的鸿蒙斧。斧身恢复了古朴,温热感也内敛下去,但握在手中,能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仿佛饱餐后的满足感,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与他血脉相连的紧密联系。经过这次疯狂吞噬死寂之力和撕裂空间,这斧头似乎又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他尝试引动体内气息,伤势依旧沉重,混沌气流微弱,但不再有崩溃的迹象。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丝?
绝境搏杀,向死而生,或许本身就是一种锤炼。
“清点人数,救治伤员,搜集淡水和食物。”任天齐压下翻腾的气血,对赵铁鹰和张魁下令。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他们身处未知之地,必须尽快恢复秩序和体力。
幸存的人们在短暂的茫然和庆幸后,也意识到了处境,挣扎着行动起来。有人去海边尝试取水,有人探索附近的灌木丛寻找可食用的东西。
任天齐在苏璃霜的搀扶下,走到一处背阴的岩石旁坐下。他需要尽快恢复一点力量,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
他望着这片陌生的海滩和远处的海平面,心中并无多少轻松。
空间传送是随机的,他们被抛到了哪里?这里是否安全?望北堡的毁灭,锁灵井的崩塌,以及那道蚀骨尊主的分魂……后续又会引发什么?
还有怀中那块来自蚀骨林,记录着上古败局的残甲……
一切的谜团,并未随着逃离而解开,反而像是刚刚掀开帷幕的一角。
他握紧了鸿蒙斧,感受着那份沉重。
路,还远未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