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如同指间流沙。三个月的超长假期,在日复一日的温馨、喧闹、沙雕与偶尔的小惊险中,悄然走到了尾声。主神空间兑换的“现实世界超长停留权限”即将到期,那冰冷的倒计时,如同悬在林不凡心头的一根细针,提醒着他,这偷来的、如梦似幻的平凡生活,终将结束。
离别的氛围,在最后几天里,如同渐渐弥漫开的薄雾,笼罩了整个林家。欢声笑语依旧,但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珍惜和刻意延长。林母李秀芳变着花样地做林不凡和所有女孩们爱吃的菜,恨不得把未来几年的份量都塞进这几天的餐桌上。林父林建国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总爱拉着林不凡下两盘棋,虽然依旧是输多赢少,但过程中会絮絮叨叨地说些邻里趣事、工作见闻,仿佛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父亲积攒了许久的叮嘱,都融进棋子的起落间。
终于,在离开的前一晚,晚饭后,林母收拾完碗筷,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而是擦了擦手,对正被真琴和风芷缠着讲下一个任务世界可能是什么样子的林不凡轻声说:“凡凡,一会儿来我们屋里一下,你爸有话跟你说。”
林不凡的心微微一沉,他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他点了点头,安抚地拍了拍真琴的脑袋,又对苏倾城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环境:父母的房间,情感的避风港
林不凡推开父母卧室的门。这里的陈设简单而温馨,一张双人床,一个老式的衣柜,一张书桌,墙上挂着全家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母亲护肤品和父亲茶叶的混合气味,那是“家”最熟悉的味道。林父坐在书桌前的旧藤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只是习惯性地摩挲着。林母则坐在床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走进来的儿子。
窗外,月色朦胧,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更衬得屋内一片寂静。台灯昏黄的光线,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有些斑驳的墙壁上。
“爸,妈。”林不凡轻轻关上门,走到房间中央,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有些局促地站着。
林母拍了拍身边的床沿:“坐吧,凡凡。”
林不凡依言坐下,感受到床垫熟悉的凹陷。他抬起头,看着父母。三个月的时间,父母脸上的皱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团圆和持续的热闹抚平了一些,但此刻,那眉宇间又重新聚拢了化不开的担忧和不舍。
沉默了片刻,林父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明天……就要走了?”
“嗯。”林不凡老实点头,“时间到了。”
又是一阵沉默。林母的眼圈开始泛红,她赶紧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林父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将那支没点燃的烟放在桌上,目光直视林不凡,那目光里有探究,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经过漫长思考后的沉淀下来的平静。
“不凡,这三个月,家里很热闹。”林父缓缓说道,“你带回来的这些姑娘……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孩子。虽然……”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虽然她们的本事,有点……超出我跟你妈的想象。什么炼金术、机器人、忍者……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
林不凡的心提了起来,等待着下文。
“我跟你妈,就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林父的语气很平和,没有质问,只有陈述,“一开始,我们是吓坏了,也怎么都想不明白。觉得你是不是在外面……走了什么歪路,或者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林母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哽咽:“是啊,凡凡,你都不知道,刚见到你带着这么多姑娘回来,妈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你……就怕你……”
“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林不凡愧疚地低下头。
林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道歉:“这三个月,我们看在眼里。这些姑娘,性子是各异,有的活泼,有的文静,有的冷了点,但心地都不坏。对你好,对小浩小萌也好,对我们老两口也尊重。尤其是……”他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些声音,“尤其是那个苏姑娘,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能这么跟着你,对你死心塌地……还有其他的姑娘,明明个个都那么出色……”
林父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骄傲,有困惑,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无奈的接纳:“唉,你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是……唉,算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无比郑重:“凡凡,我跟你妈商量过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去的那个地方,做的事,我们可能一辈子也搞不懂。我们也不多问了,问多了,除了让你为难,让我们更担心,没啥用。”
林母接过话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拉住林不凡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操劳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凡凡,妈就一句话:在外面,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什么事都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钱啊,本事啊,都是身外之物,人才是最要紧的!你答应妈,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