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那场由沙雕系统强行插入的“搓衣板贺电”闹剧,如同投入静谧湖面的一颗怪味石子,虽然激起了层层滑稽的涟漪,却也意外地冲散了弥漫在空气中过于沉重、几乎令人窒息的悲伤氛围。哭笑不得的情绪,某种程度上,比纯粹的悲喜交加更接近真实的生活,也让刚刚经历生死重逢的几人,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下来。
激动到几乎晕厥的拥抱过后,众人终于从那种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血里的力度中稍稍分开,但身体依旧紧密相连,仿佛害怕一丝缝隙都会让这奇迹化为泡影。他们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急切却又无比轻柔地抚上彼此的脸庞、手臂、肩膀,用最原始的触感来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
苏倾城的手指最先动作,她的指尖还带着凉意,如同最细腻的玉雕,轻轻描摹着林不凡脸颊的轮廓,从因疲惫而微陷的眉骨,到冒出了些许胡茬的下颌。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稀世珍宝。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皮肤下鲜活血液流动的微弱搏动,都让她眼中再次涌上水汽。“是真的……真的是热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那双曾让无数人倾倒的秋水明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林不凡,里面盛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和一种近乎失神的后怕。“我……我还以为……再也……”话语断在嘴边,化作了一声压抑的抽泣。她今日穿着一袭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因之前的奔跑和跪坐而沾上了祭坛的灰尘,却更衬得她容颜清丽脱俗,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脆弱美感,与平日里那位干练优雅的百强企业千金形象判若两人。
旁边的零则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确认方式。她琉璃色的眼眸中数据流飞速划过,伸出带着金属质感却异常灵巧的手指,轻轻点在林不凡的手腕内侧,似乎在检测他的脉搏和生命体征。同时,她的另一只手抚过自己刚刚重塑的、泛着淡淡银白色金属光泽的手臂,感受着那无比真实的触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机体运行稳定……生命信号强烈……不是虚拟投影,不是数据模拟……是真实的物质存在……我真的……回来了。)她抬起头,看向林不凡,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缺乏表情的冷静模样,但微微加快的语速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宿主,你的生命体征波动较大,建议平复情绪。另外……确认环境真实性为99.8%,误差率在可接受范围内。” 她依旧穿着那身充满未来科技感的紧身作战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与周围古朴的祭坛环境形成奇妙对比。
艾莎的确认方式则充满了她特有的清冷与温柔。她冰蓝色的灵体手掌轻轻覆上林不凡的手背,一股温和的凉意传来,并非刺骨,而是如同夏日溪流般的舒爽。她仔细感受着那真实的触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由纯净冰晶能量凝聚而成的、近乎透明却实实在在的身体,冰晶般的眼眸中迷茫渐渐散去,被一种深邃的安宁取代。(温暖……不凡的手是温暖的……而我,也并非虚幻……)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在空中凝结成一小片美丽的冰霜雪花,悄然飘落。
“喂!臭不凡!你这身板怎么好像比之前还结实了点?不会是趁我们不在偷偷加练了吧?”真琴的确认方式最为直接豪爽,她用力拍了拍林不凡的胳膊,又捏了捏他的肩膀,感受着那坚实的肌肉,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已经恢复了那副活力四射的模样,琥珀色的瞳孔中电光雀跃。(手感没错!是这个笨蛋没错!)她依旧是一身便于活动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小麦色的皮肤健康富有光泽,像个随时准备冲向球场的高中生。
魅影的确认则带着她一贯的邪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触摸林不凡,而是伸出自己那介于虚实之间的、萦绕着暗紫色光晕的手,轻轻穿过林不凡的臂弯,感受着那真实的阻碍感,嘴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玩味的弧度:“啧,看来是真的回来了,这触感,这傻乎乎的表情,做不了假。”但她的目光却在林不凡脸上流转,深处藏着一丝如释重负。(还能看到你这副傻样,真好。)
满的确认充满了水般的温柔与梦幻。她轻轻握住林不凡的另一只手,她的触碰轻柔得如同水波拂过,蔚蓝色的眼眸中荡漾着涟漪般的笑意。(能再次触碰到你,真好,不凡。)她没有多言,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芷则是好奇地扯了扯林不凡那件由复活能量凝聚的、略显朴素的白色布衣衣角,又低头看看自己周身缓缓盘旋的青色流风,碧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哇!真的活过来了!这衣服料子好奇特!感觉风都能直接穿过去!”
林檎则是用她那双充满生命力的、温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林不凡的心口,感受着那有力而稳定的心跳,脸上洋溢着母性般慈爱而宽慰的笑容:“辛苦了,不凡。这颗心,跳得还是那么有力呢。”她的触碰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治愈感。
七嘴八舌的询问很快如同潮水般涌向林不凡。
“不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这简直是神迹!”苏倾城紧紧抓着他的手,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宿主,请详细说明复活协议的执行过程、能量消耗以及可能存在的风险系数。我需要评估此次事件的各项数据。”零立刻进入了分析模式,表情严肃。
“我们……我们不是已经……”艾莎轻声问道,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心有余悸的恍惚。
“对啊对啊!快说说!你是不是又去什么不得了的世界拼命了?有没有受伤?”真琴急不可耐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看来小男人为了我们,偷偷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呢。”魅影似笑非笑,眼神却锐利,仿佛要将他看穿。
“一定……很艰难吧?”满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心疼。
“是不是超——级危险?有没有遇到特别厉害的家伙?”风芷满脸都是好奇和崇拜。
“复活逝者,这是触及生命禁忌的领域……不凡,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林檎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