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瞬间,林不凡那本就燃烧到极限的灵魂,如同被抽走了最后支撑的沙塔,开始了无法逆转的彻底崩溃。
(拿到了……!)
(系统……干得……漂亮……)
他“看”着那道被夺来的漆黑流光被金色细线迅速回收、封印,心中涌起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极致的疲惫与……释然。
任务……完成了。
最后的材料……到手了。
复活她们的希望……留下了。
而代价是……他感觉自己正在融化。不是疼痛,而是存在感的飞速流失。记忆在模糊,情感在淡去,连那支撑他走到现在的执念,都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零……艾莎……魅影……真琴……满……风芷……林檎……倾城……)
(我……好像……真的要……失约了……)
(不能再……陪你们……走下去了……)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如同破碎的星辰,坠向永恒的黑暗。
与此同时,哈迪斯那被强行撕走一丝本源的毁灭波动,仿佛失去了最初的完美平衡,其内部蕴含的绝对死亡法则与林不凡混沌光芒中那杂乱却充满“生”之执念的能量,发生了最激烈、最根本的冲突!
这一次,是真正的、规则层面的爆炸!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终于爆发!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撼灵魂、震荡法则!
那片碰撞的空域,化为了一个不断膨胀的、一半是绝对黑暗、一半是混沌光辉的恐怖能量球!黑暗所过之处,连极乐净土的空间本身都在湮灭、归于虚无!而混沌光辉所及之处,则留下各种扭曲、怪异、不符合常理的短暂异象(比如突然盛开的彩色蘑菇云,或者一闪而逝的颜文字风暴)!
能量球的中心,哈迪斯那凝聚的毁灭波动被强行驱散、抵消。而林不凡的存在,连同他那惊世骇俗的混沌炼成阵,也在这终极的碰撞中,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彻底消融,化为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消散于无形。
他最后“看到”的,是哈迪斯神殿宝座方向,那股至高无上的意志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不知是因那一丝本源被夺而震怒,还是因为这只“蝼蚁”最后展现出的悖逆与决绝,而产生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然后,便是无边的黑暗,与……永恒的寂静。
耀眼的光辉与绝对的黑暗,在这一刻,同时达到了极致,然后又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留下的,只有一片被短暂撕裂后又开始缓慢修复的破碎虚空,以及……一个凡人以彻底湮灭为代价,从神明身上咬下的、微不足道却重若千钧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