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冷笑:“是非对错杂家不想辩论,缘分既尽,吾总要为自己找条后路。他可以负杂家,吾不能负他,但不能找理由污蔑杂家背叛。吾侍奉过四位陛下,忠贞不渝,当不起这种污蔑。”
元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没得选。”
张昭声音大了起来,道:“不,杂家可以选。”
他指着江凤鸣:“十三太保数次救吾于危难之际,杂家这条老命交给他又如何?倒是你,逼迫忠良,置国之社稷于不顾,其心可诛。”
张昭气势陡然炸开,义正辞严,老脸上出现前所未有严厉。江凤鸣怕他有闪失,拦在前面,转头对元烈道:“替吾回去告诉赵构,既然他不珍惜,吾便把人全部带走。”这里说的人是指所有人,他相信赵构听得懂。
若得张昭相助,替他解决后顾之忧,便可放手与九幽化龙岭一搏。张昭就算气血衰败,还是至尊高手,并非普通人,至尊之下宵小之辈来多少也不够看。
元烈指着江凤鸣,手指点点:“放肆,十三太保休要狂妄。吾正要会你一会,别人怕你,本尊却是不怕。张昭生是皇家奴仆,死是皇家之鬼,就凭你还不够资格将人带走。”从他人口中,元烈多次听过十三太保名号。在燕京时,更是亲眼所见。那时他躲在暗处伺机救人,江凤鸣那点微末武功并不被他看在眼中。等再注意到江凤鸣时,十三太保大名已经响彻武林。
江凤鸣挥挥手让张昭去边上调息,他刚喝下万年石髓,趁着药力发作,运功疗伤有奇效。张昭看了元烈一眼,眼神透出嘲讽和轻视,让元烈怒不可遏。
江凤鸣目光扫向地面,刀奴等人躺在泥水中,尚未缓过神来。他挽起衣袖,道:“报上名来,吾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元烈轻笑:“将死之人,告诉你无妨,吾乃宋国忠烈侯元烈,江湖人称八臂金刚。”
江凤鸣摇摇头:“没听过江湖中有你这号人物。原以为近十年来只有金麒麟、外公、张昭这三个至尊高手,岂知还有你躲在暗处作祟。”
张昭站在一旁提醒,他恨恨道:“此人原本是徽宗陛下麾下大将,十年前战死。岂知他是诈死,一直藏身在宫中,也就是近期才开始冒头。他曾跟随当今天子前往燕京营救徽钦二帝,两位陛下离他近在咫尺,他并未出手相救,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也配称忠烈侯?或许新皇执意把营救二帝失败的原因强加给你,其中也有他的手笔。”
营救二帝失败后,江凤鸣从华山之战抗金英雄,一下子沦为人人喊打的卖国贼,名声尽毁。这种逆天翻转,当时惊呆无数人。江凤鸣闻言,心中一动,以往未曾想通的事情,福至心灵一下子豁然开朗。他面色不善盯着元烈,道:“如此说来,你曾在燕京见过吾,就是你暗中将银儿带走的?”
当时江凤鸣功力不够,无法发现至尊气息,所以赵福银尸身不翼而飞,一点预兆也没有。他缓缓将脸上人皮面具摘下,脸色阴沉的可怕。面前这人,将赵福银从他身边带走,让他以为赵福银身死。要不是与化龙岭交手,说不定直到他老死都不会知道赵福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