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双掌相交,江凤鸣凌空将剑奴压到地面。剑奴双脚刚一落地,青石板寸寸崩碎。剑奴丹田内力疯狂运转,力从地起,双臂一震,江凤鸣倒飞出去。江凤鸣招式用老,剑奴占据先机,脚下一蹬,紧追江凤鸣后面一掌拍下。
剑奴目光阴桀:“十三太保,吾真的高看了你,凭你这般微末武功,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吾家公子。”
二人缠斗数十招,剑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十三太保武功可谓平平,除了偶尔仗着身法怪异避开杀招,其他并无奇特之处。剑奴暗道:或许江湖传言有夸大成份,十三太保如此年轻,能入至尊境界已然不易。他没有门派支撑,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有韩牧等人说的那样厉害。
想到此,剑奴心中有些轻视。
远处,张昭咳出残血,感觉心中舒畅许多。他把头转向张也,见他眉头几乎皱到一起,道:“是不是觉得十三太保处处落入下风,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张也武功低微,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点点头道:“老祖宗,十三太保武功真的厉害吗?孙儿怎么觉得他不是那老家伙对手?”
张昭呵呵一笑:“十三太保此人,心思缜密,在不知对手底细情况下绝对不会贸然展现全部实力。若是你认为他只有这么点本事,那就要吃大亏了。”
被剑奴嘲笑,江凤鸣并不恼怒,笑道:“是吗?”
江凤鸣刚一落地,脚下一点,身形陡然快了数倍,顷刻间来到剑奴跟前。剑奴瞳孔猛的放大,一掌拍下。这次二人并未比拼招式,而是单纯至尊内力与神石之力碰撞。只听轰隆一声,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皇宫院落被耀眼强光点亮。
张也惊的目瞪口呆,双目紧紧盯着二人身影,口中喃喃道:“这还是人吗?”
张昭接着他的话道:“这才是吾认识的十三太保,武功强的让对手绝望。”
强光缓缓消逝,剑奴身形顿住,笑容僵在脸上。一股大力自手臂传来,排山倒海一般无法抗拒,他吐血倒飞出去,轰然坠入院内水池中。
“不可能,十三太保你个卑鄙小人,敢耍诈,吾杀了你。”
轰的一声,水面炸开,剑奴冲天而起。他被激怒了,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受过伤,江凤鸣一直在藏拙,刚才这一掌,让他气血淤堵在胸口,连连呕血。
江凤鸣落在地上,摇摇头:“技不如人在此狺狺狂吠,难道九幽只教会了你这个。还是说你根本接受不了别人比你强?”
剑奴恨欲发狂,内力流转一周天,瞬间打通堵塞经脉。发梢和衣衫涌起阵阵白烟,在一片哧哧声中片刻干透。剑奴擦干嘴角血污,盯着江凤鸣道:“十三太保果真狡诈,吾倒是小瞧了你。”
江凤鸣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原本想看看九幽武功,怎知汝的武功纷繁杂乱毫无章法,说白了是用一堆剑法堆砌而已。若九幽都是你这种货色,你家公子,吾看也没什么了不起,草包一个。”
江凤鸣与剑奴交手数十招,剑奴前后展示了七八种绝世剑法。这些剑法无论哪一种流入江湖都会引起各大门派觊觎,只不过在剑奴身上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是九幽踏足江湖,江凤鸣所见第一人。
剑奴阴沉着一张脸:“十三太保好胆,诋毁公子,今日定要斩下你狗头。”
剑奴说完,手往后背一摸,一把细长黑剑便被捏在手心。这柄剑长三尺,宽两指,通体乌黑,不似凡品。江凤鸣有些眼熟,此剑极像段天涯所用天残剑,不过宽度比天残剑要窄一些。
江凤鸣暗道:怜儿入顶尖境,除了一柄防身短刃,尚无趁手兵器。不如将这柄剑取来送给她,定然会让她欢心。江凤鸣有些后悔,化龙岭兵器毁在江凤鸣手中无数,放到外面都是切金断玉神兵,现在想来,毁掉有些可惜。
江凤鸣正愣神期间,剑奴怒火中烧。高手对决,切记走神,十三太保紧盯着自己手中长剑,根本未将他放在心上,这种侮辱,将他肺气炸。剑奴面无表情,长剑一抖,道:“九幽纵横天下,今日本尊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
剑奴内力涌入长剑,剑身刹那滚烫,两侧剑锋变成赤红色。他高高跃起,一剑挥下,一道暗红色剑气直奔江凤鸣面门。剑气凌厉滚烫,御风而上,一生二,二生三,顷刻间化作数十上百剑影,密密麻麻堆叠一起斩向江凤鸣。剑影太过密集,一眼望去,像是条七八丈长火龙在咆哮。剑气纵横,发出刺耳啸叫,身在百步开外宋兵无不捂着耳朵惨叫,跌跌撞撞乱做一团。
皇宫天空被赤红色光芒点亮,远远望去,走火一样。张昭被张也搀扶着,他被眼前看到一幕震的目瞪口呆:“世间为何有这种剑法存在?”
别说凡人,连江凤鸣也被剑奴手段吓一跳。剑气不可挡,他不敢硬碰,足下一点,向后跃出十丈暂避锋芒。电光火石间,剑气轰鸣,横切地面向前推进,金铁交鸣巨响中,地面像是被雷霆犁地,出现一条长约五丈长缝隙。更可怕的是,剑气尾端,刚修复完工不到三个月的假山上,一块半丈高太湖巨石上,火星四溅,在铮铮巨响中从中间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