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能破开吾护身真气?”
归玉符直挺挺从空中落下,头顶血流成河,体内气血不受控制外溢,红白之物顺着眼窝向下流,与鼻子破洞混在一起,场面血腥,比恶鬼现世还吓人。乌衣帮帮众原本被猴子凶残吓的不敢靠近,如今见归玉符这副模样,谁也不敢上前救他。猴子自归玉符身上跳下,朝着四周怒吼一声,乌衣帮众人再也不敢待在原地做鸟兽散,兵器散落一地。猴子见人都跑光,随即遁入黑暗中。
崔掌柜见归玉符败了,心中萌生退意。院内情况不明,院外乌衣帮一败涂地,崔掌柜不敢折返,趁着混乱沿着墙角隐入黑暗。
“别走,别走,救吾。”
归玉符内力强大,一时未死。他双眼被污血覆盖,几乎看不清,只能伸出双手一顿一顿摸索着前行。二女不理会归玉符惨状,急奔刘江淮和李员外身边。
“老刘。”
“老李。”
刘江淮伤势很重,已经没有知觉,李员外还好,尚有一丝清醒。二女将他摇醒,李员外睁开朦胧双眼,吃力道:“真是讽刺,可笑李员外我富甲一方,濒死之时却身无分文,混的比乞丐还惨。吾家中上有老娘,下有妻妾儿女,二位夫人,请跟江少侠讲,老李我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念在老李忠心一片份上,请护我李家周全。”
罗天娇不住点头,她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哭声一片。高怜儿年长几岁,游历江湖多年,显得淡定许多,道:“李员外别说话,我先来检查一下伤势。”
一番检查,李员外身体不容乐观,除了内伤,筋骨断折无数。如此严重伤势就算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熬下来,更何况李员外是个羸弱普通人。罗天娇眼中含泪,多希望高怜儿能有好消息,可是,高怜儿摇摇头,美目中热泪再次滚滚流出。
“你这狗东西,我杀了你。”
罗天娇猛地起身,捡起地上长剑,高高跃起落在归玉符跟前,随手一挥,一道血线自归玉符脖间划过。归玉符捂着脖子,口中呃呃几声,向后一头栽倒。
乌衣帮原本还有几个手下躲在暗处观望,见归玉符身死,当即四散而去。二女将刘江淮李员外拖到马车上,见她们脸上有泪痕,姜媚递上一个瓷瓶:“是不是忘了江大哥留下的丹药?”
高怜儿眼神一亮,化龙岭丹药堪比大还丹,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救回。给刘江淮和李员外口中各自塞下一粒丹药,这时马车轻晃,猴子轻轻落下。原来猴子身上血污太重,它自己受不了,找地方冲洗干净后才返回,归来时毛发未干。
刘江淮、李员外服下丹药后,高怜儿再检查,发现气息脉象渐趋平稳。化龙岭丹药果真神奇,硬生生将二人从死亡边缘救回。
人未死,高怜儿心中阴霾尽散,她将猴子抱在怀中,亲了一下:“十四,你太厉害了,连绝顶高手都不是你对手。我和娇娇说话算数,一定要给你找十个媳妇。”猴子此刻已经恢复到正常大小,睁着大眼睛四处看,不知道高怜儿等人何意。可怜的十四它不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多十个媳妇。
完颜槊站在一旁,心中暗道可惜。一路上刘江淮没给过他好脸色,连刚加入的李员外也狗眼看人低,对他呼来喝去,完颜槊恨不得他二人当场被杀。
姜媚没好气道:“闪开,杵在这里作甚,去给老刘、老李拿盖毯。马车上太硬,给他们垫在身下。”完颜槊握紧双拳,只是他武功被废,又是身残之人,只能任由对方拿捏。迫不得已,不情不愿将盖毯拿来时,罗天娇夺过,还一把将他推开:“闪开点。”
完颜槊面色阴沉:总有一日,吾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却说江凤鸣押着孙承谋让其带他去关押那些女子之处,孙承谋看不清江凤鸣实力,不敢反抗,将他带到一处偏院。还未进门,便听到几声呜咽,被关在偏院内的女子不敢大声啼哭,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发出啜泣声。
江凤鸣推了一把孙承谋,冷声道:“把门打开。”
有孙承谋带路,门口守卫并未阻拦。江凤鸣冷着脸,内心有火升腾。门未开,凭他本事,偏院内情况一目了然。这处偏院跟临安金沙港一样,是个中转场所。这些女子被掳来关在此处,除了每日投喂一些饭食,其他没有得到任何安置。
果真,孙承谋刚让人把门打开,一股难闻气味冲鼻而来。院内点着火把,江凤鸣迈入其中,火光下,那些女子或坐或卧,有的衣不遮体,有的穿着一身破烂。让人震惊的是有个女子坐在角落木桶上如厕,江凤鸣等人进来,她没有任何反应。
被掳女子约有百人,江凤鸣身上杀意渐浓,盯着孙承谋道:“孙帮主,你真是罪该万死啊,掳掠这么多宋国女子送给金人,你说,吾该怎么惩罚你?”
孙承谋噗通一声跪倒:“大侠饶命,是花满楼逼迫小的这么干的,小的若是不照做,会死全家啊。”
江凤鸣摇摇头:“你这软骨头,是怎样被花满楼选中,又是如何当上乌衣帮帮主的?更可笑的是金狗,居然让你帮他们做事。”
突然,院外响起一个声音:“吾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口气,敢来乌衣帮闹事,吾大金国赫赫天威,岂是你一介草莽所能置喙的?”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越过院墙,凌空一掌拍下。江凤鸣转身抬手就是一掌,那身影吐血倒飞,轰隆一声闷响,院墙被撞塌。孙承谋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他看的分明,来人正是金国贵人张楛。张楛自背后偷袭,被对方轻松一掌震入院墙内,如此功力根本不像绝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