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年约四十,正是叶孤云大儿子叶麒,叶孤云闭关期间,堡内一切事务皆是由其负责。叶孤云神功大成,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二十岁。叶麒与父亲站在一起,两人看起来不像父子,更像是兄弟。
父亲身上变化巨大,不用猜,叶麒也知道叶孤云已经成功。
叶麒道:“来呀,给父亲准备净水。通知下去,让十二飞鹰火速回堡”。叶麒见叶孤云身上脏污不堪,还有恶臭传出,立即安排下人伺候洗沐。十二飞鹰是叶孤云亲传弟子,一共有十二人,他们是飞鹰堡的中坚力量,平常也负责打点飞鹰堡产业。
“大少爷,要不要通知二少爷和三小姐”?
叶麒摆摆手,不耐烦道:“派人去找一下他们,三年未见父亲,他们时常唠叨。如今父亲出关,他们反而不在堡内,简直岂有此理”。两人口中所说二少爷三小姐,一个名叫叶麟,是小他十岁的二弟,一个名叫叶芸,是三妹。叶麟喜好女色,整日流连勾栏青楼之内,三妹叶芸喜欢舞枪弄棒,遛狗玩鹰,经常惹是生非。
沐浴更衣后,叶孤云坐在堂前,听大儿子汇报三年来堡内事务,见他将飞鹰堡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禁点头。就在叶孤云、叶麒两人等候众人回堡之时,江凤鸣和陈云璐两人风尘仆仆到了流云镇,飞鹰堡坐落在流云镇以东二十里处。
附近就这么一个集镇,走卒贩夫皆是在此地落脚,所以显得异常繁华。叶家大多数产业就在流云镇上,南来北往的人都知道流云镇姓叶。
江凤鸣见四下人声鼎沸,便道:“陈姑娘,我们先找家客栈落脚,再去打探消息”。为了方便,陈云璐依旧女扮男装,进入镇内,两人便下马步行。行了一盏茶功夫,便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有求饶声自中间传出。陈云璐好奇,停下脚步向里张望。
“四爷行行好,且宽限几日,等我筹集到银子,自然会还钱”。人群中间一人跪在地上,脸上红肿,正不停磕头。
只听那四爷道:“吴老三,你欠我五两银子,若是再拖延几日,便要变成十两了”。
吴老三磕头如捣蒜:“四爷,求求您行行好,饶了我吧,把我卖了也不值十两银子。本钱一两,才过了半月变成五两,我如何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
四爷道:“那我不管,若是拿不出银子,便用你家小银子抵账”。
听到此处,江凤鸣已经大抵明白,这又是一出恶霸为了霸占人家女儿,想方设法让其欠债还不起,以人抵债的老套情节。陈云璐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她立志做个侠女,见此不平事就要上前打抱不平,被江凤鸣拦住。
陈云璐气呼呼道:“江大哥为何要拦我,那四爷简直就是豺狼,你让我上去把他打一顿”。
江凤鸣道:“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此地情况,就算要救人也不急于一时,看看再说”。陈云璐这才息事宁人,继续在旁边观看。
那四爷还未发话,站在他旁边有个女子先开了口。此女顶多双十年华,长相娇俏,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满脸麻子,薄嘴唇。她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手上牵着一条体型巨大狼青。只听她说:“吴老三,我二哥看上了你家小银子,这是她的福气,也是你吴家福分,若你还执迷不悟,本小姐就放狗咬断你的腿”。
陈云璐皱眉,这女子模样俊俏,衣着华丽,为何心肠如此歹毒?
四爷大吼一声:“吴老三听到了没有,我家小姐发话了,你还不乖乖的把小银子送过来。我家小姐体恤你家穷困,小银子进门之时,每月可到叶家钱庄领十钱银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吴老三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三小姐呀,您就放过小老儿一家吧,我家小银子已经许配给村头张家儿子,不日就要过门。张家聘礼都下了,岂有退婚之理”?
“这个简单”!
三小姐拍拍手,人群分开,有个人被押了上来。三小姐道:“你说的张家是他家吗”?吴老三抬头一看,来人可不就是那张家儿子。他被人押着,强行按跪在地上,脸部被打的高高肿起,依然倔强不肯低头:“小银子是我媳妇,你们凭什么要把她带走”。
三小姐笑道:“本小姐就喜欢你桀骜不驯模样,希望过会儿你还能坚持”。三小姐说完便放开狗绳,那狼青猛的扑上去,一口咬在张家儿子腿上,张家儿子吃痛哀嚎,三小姐和随从看的哈哈大笑。
“江大哥,她们太残忍了”。陈云璐何曾见过这种场景,当即就要拔剑。江凤鸣将她拉住,指尖弹出一颗石子,正中那狼青狗头。狼青被石子击中,像是喝醉一样,躺在地上蹬腿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