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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战前动员·信念锚定(1 / 2)

临时冰港内,风声似乎都刻意压低了呼啸,将空间留给即将决定世界命运的决定。三顶橄榄绿的帐篷如同雪白画布上最后的坚守色块,最大的那顶充作了临时指挥部,内部挤满了人。水手、渔民、学者,不同身份的人们此刻摒除了一切隔阂,目光灼灼地聚焦在中央。

取暖器的红光映照着每一张或粗犷、或文雅、或饱经风霜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防寒面料、机油、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海鲜干和旧纸张混合的复杂气味。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但更深处的,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即将爆发的决绝。

陈教授将刚刚绘制完成的、标注清晰的祭坛结构草图铺在充当桌板的物资箱上,他的声音因紧张和使命感而略显沙哑,却异常清晰:

“同志们,侦查结果已经明确。终焉祭坛结构分为三层,各有特性,我们必须分工合作,逐层击破!”他的手指点向草图的中层,“这里,是沙之吞噬者的残留沙粒与水之污染者浓缩液构成的‘污染-凝固’循环屏障,物理冲击和普通能量攻击效果有限,甚至可能被吸收。但是——”

他看向船长老郑,眼神锐利:“黑水城的研究表明,这些沙粒虽然能凝固能量,但在承受瞬间的、超出其吸收极限的超高能量冲击时,其内部稳定的能量链接会短暂失效、过载,出现结构性破绽!郑船长,‘破浪号’的主炮,能否承担这个重任?在‘面’冲击祭坛核心的关键时刻,对准中层沙粒屏障,进行饱和式轰击,为我们打开一个短暂的突破口!”

老郑猛地一拍大腿,胡子茬都仿佛根根竖起:“没问题!老子那门老伙计,刚做完最高规格的保养,炮弹备得足足的!就等着这一刻!放心吧,保证轰他娘的一个大窟窿出来!小王,通知船上炮位,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计算好射击诸元,等老子信号!”

陈教授点点头,手指移向底层那密密麻麻的潮汐符文:“底层这些黑色符文,正在疯狂吸收冰原的低温能量,是祭坛运转的基础之一。它们蕴含的混沌能量极强,但我们有克制它的东西!”他拿起旁边那卷珍贵的符文拓片,“这是黑水城壁画中记载的‘反混沌阵法’残篇,虽然不全,但其核心原理是‘秩序共振’与‘能量疏导’,正好可以干扰、压制这种纯粹的混沌汲取行为!我会带领考古队,在祭坛外围启动便携式符文投影仪,将阵法放大投射,尽全力压制底层符文的能量吸收效率,为你们减轻压力!”

最后,他指向顶层那缭绕的淡黑色雾气:“顶层的幻觉孢子,是精神层面的攻击,物理防御和能量轰击效果都不佳。但以往的经历告诉我们——”他的目光转向李伯。

李伯不等他说完,便沉稳地接口,声音如同被海浪磨砺过的礁石:“明白。我们带来的净化海水,对这类污秽东西有奇效。我带队,等郑船长轰开缺口,陈教授压制住的黑雾,给它冲个干干净净!”他身后的渔民们默默握紧了手中经过改造的、能够喷射或泼洒净化海水的工具,眼神坚定。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击,”陈教授深吸一口气,看向始终沉默的「文溪」,“‘面’,屏障破除、干扰生效后,你必须以最快速度突入祭坛顶端,锁定六枚核心。根据元素克制理论,以及它们被获取时蕴含的能量特性,击碎的顺序必须精确——”

他在空中虚点,勾勒出清晰的路径:

“首先,以火晶(炽热\/净化)的爆裂之力,冲击并瓦解与它属性相克、代表阴冷\/侵蚀的蓝色水核!”

“紧接着,利用被火晶能量暂时激荡、活性提升的蓝色水核的流动与净化特性,去浇灭、中和与之相克的、代表凝固\/吞噬的土黄沙核!”

“然后,引导土黄沙核被瓦解时释放的厚重稳固之力,去镇压、禁锢与之相克的、代表虚无\/扭曲的暗紫文献核心!”

“再以暗紫核心被禁锢时逸散的、偏向精神领域的能量波动,去干扰、紊乱与之存在微妙克制关系的、代表纯净\/信仰的冰蓝雪核!”

“最后,在其余五核能量相继紊乱、克制的连锁反应达到顶点的瞬间,以你自身凝聚的秩序能量,引导所有残余的秩序之力,一举贯穿作为能量枢纽与‘钥匙’的暗金核心,彻底崩解整个能量矩阵!”

这一连串基于严密逻辑和古老智慧推导出的击碎顺序,环环相扣,将能量相克的原理运用到了极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与唯一胜机。

战术分工确认,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文溪」身上。

会议似乎该结束了,但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停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文溪」——或者说,「面」——缓缓上前一步。祂的手中,托着那个来自珊瑚镇王婶的贝壳药罐。罐体内,六枚旧日核心正安静地悬浮着,散发着不同色泽、却同样令人心悸的能量光芒,彼此间的能量流转构成一个微缩的、危险的宇宙。

祂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那些熟悉的、带着担忧、信任与决然的面孔。然后,祂开口了,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共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灵魂深处,不再是任何一个拟态角色的声线,而是某种更本质、更浩瀚的存在之音:

“在漫长的旅途中,我曾有许多名字,扮演过许多角色。”

祂的声音如同展开一幅漫长的画卷,一个个名字被平静地念出,每一个都承载着一段独特的记忆:

“我曾是聆听古镇传说的老陈,是探索雪山奥秘的阿默,是修复古籍的林砚,是奔波于市井的老周,是行走于雪域的白,是守护书楼的沈砚,是沉默的旅人岩,是‘破浪号’上的水手阿海,是沙漠中的向导沙棘,是白居寺的喇嘛洛桑,是珊瑚镇的医生汐,是博物馆的研究员文溪……”

每念出一个名字,对应时期的情感载体似乎都在祂身后的背包中轻微共鸣。当十二个身份的名字全部念完,祂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回顾那漫长而充满温暖的拟态之旅。

“这些身份,这些名字,如同穿行于不同房间时暂时披上的外衣。”祂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却蕴含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但今天,在这里,在最终的战斗面前,我褪下所有外衣。我不再是它们中的任何一个。”

祂将手中的贝壳药罐微微举起,六核的光芒映照着祂平静而坚定的眼眸。

“今天,我只是「面」。是那个曾在王婶粥铺喝过一碗热粥的「面」,是那个在雪域之巅接过冰玉的「面」,是那个在古镇书楼种下向日葵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