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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水崖?灯塔守夜人「老周」:贝壳手链与异常海浪(1 / 2)

长途巴士在一条颠簸的土路尽头停下,扬起的尘土尚未落定,一股猛烈而纯粹的海风便扑面而来,带着大洋深处特有的、未经都市废气过滤的咸腥气息,瞬间灌满了「面」的肺叶。与沙漠的干燥死寂、都市的混浊喧嚣截然不同,这里是生命的原初汤锅,是力量与危险并存的边界。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低矮的、被海风侵蚀得棱角模糊的渔村屋顶,落在了那座矗立在黑色崖壁之巅的白色灯塔上。塔身历经风雨,白色的涂料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深色的石基,攀满了深绿色的潮湿青苔,像一位沉默而坚韧的老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塔顶的信号灯规律地闪烁着,每隔三十秒,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红色光柱便如同巨人的心跳般,划破海面上逐渐浓重的暮色,为可能存在的夜航者指引方向,也像是在向这片海域宣示着人类文明微不足道的存在感。

他背着那个装有沙枣串、茶叶蛋蛋壳以及折叠整齐的换皮者人皮的背包,步伐沉稳地走向渔村。村口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黑水崖”三个字被海盐腐蚀得有些模糊。很快,他找到了村长,一个皮肤黝黑、手掌粗糙、脸上写满与大海搏斗印记的中年汉子。

「面」——此刻已初步加载了“老周”的底层设定——递上一份手写的、字迹略显笨拙却内容扎实的“简历”,声音带着刻意模仿的、沿海地区老人特有的沙哑:“村长,我叫老周。以前在南方好几个渔港待过,看过灯塔,也懂点测风观浪的土法子。听说咱们这儿缺个守夜人,想来试试。”

村长上下打量着他。眼前这人年纪看起来不小,但腰杆挺直,眼神虽然有些过于平静(被他理解为老海员的沉稳),但伸出的手上确实有常年拉缆绳、摆弄器械留下的薄茧和细小伤疤(完美的拟态细节)。当村长随口问起几种常见灯塔透镜的维护要点和风暴来临前海鸟的异常行为时,“老周”对答如流,甚至补充了一些连老渔民都未必清楚的、关于特定季节海流变化对灯塔地基影响的细节。

村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成!老周是吧,一看就是老把式!正好李伯家里有事,急着回去,你来了正好顶上!走,我带你去灯塔,让李伯跟你交代交代。”

原守夜人李伯是个寡言少语的干瘦老头,看到「老周」,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开始带着他熟悉环境。守夜房就在灯塔基座旁,一间低矮的石屋,里面仅有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一张布满划痕的木桌和一个生铁炉子,简陋却干净。李伯留下了一本厚厚的、纸页泛黄发脆的旧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多年来的海浪高度、风向风速以及各种异常现象的观察记录。

跟着李伯沿着塔内狭窄陡峭的螺旋石阶向上攀登时,「面」的意识深处,那宏大的感知网络已如同无形的声纳,悄无声息地向着广阔的海面扩散开去。

「维度审判」被动扫描反馈:

【海域扫描完成。检测到微弱但清晰的异常能量残留。坐标:东南方向,约10海里处。能量特征匹配:潮汐使者(同频于黑水崖预警目标)。活性水平:低(当前),但呈稳定缓慢上升趋势。行为模式:潜伏、观察、微量能量渗透。】

【初步判定:目标处于试探性接触阶段,暂无立即发动大规模侵袭迹象。需保持持续监控。】

信息在亿万分之一秒内处理完毕。「面」——现在的「老周」——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默默地将这个坐标和能量特征记下,如同记录一条普通的海况信息。

李伯交代完注意事项,便提着简单的行李匆匆离开了。傍晚时分,海平面的最后一抹余晖被深蓝吞噬,灯塔的红色光柱成为了黑暗中最醒目的存在。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膝盖处带着破洞的牛仔裤、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像只灵活的野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守夜房的窗外,扒着窗台,好奇地往里张望。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嘿,你就是新来的老周爷爷?”少年嗓门清亮,带着海边孩子特有的直率,“李伯走的时候说,你可能啥都会修点?我……我这个收音机,坏了很久了,你能给看看不?” 他手里捧着一个外壳掉漆严重、露出底下暗黄色塑料的老旧收音机,另一只手里,则无意识地攥着一串用红色尼龙绳串起来的白色小海螺手链。那手链做工粗糙,12颗海螺大小不一,尼龙绳的尾部已经磨损起毛,几乎要断裂,整体都带着海水浸泡过的痕迹,显得有些陈旧。

「老周」抬起眼,目光扫过少年期待的脸,最后落在那串贝壳手链上。他伸出手,先是接过了那台破旧的收音机,指尖在触碰到的瞬间,内部结构已了然于胸。随后,他的手指似乎无意间轻轻拂过了那串贝壳手链。

就在触碰的刹那,他指尖皮肤下的无相纹路,再次泛起了那熟悉的、极其微弱的淡光。一股带着海风咸味、阳光温度以及少年纯粹好奇与信任的、微弱却清晰的“温度”,顺着指尖流淌而来。这串粗糙的贝壳手链,如同前世的沙枣和茶叶蛋,成为了他在黑水崖接收到的第一个、属于海洋的“情感载体”。

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符合“老周”人设的、略显笨拙却温和的笑容,声音沙哑:“阿潮是吧?村长提过你。收音机……我试试,拆坏了可别怨我老头手笨。”

阿潮用力点头,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老周」拿出李伯留下的简易工具,开始拆卸收音机的外壳。他的动作看起来缓慢而仔细,仿佛真的在凭经验摸索,实则是在精准地修复内部几个氧化断裂的接触点和一根松动的磁棒天线。阿潮就趴在窗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嘴里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