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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错位的加剧与无声的侵蚀(2 / 2)

小范围的、无法解释的停电次数显着增加,电力公司检修却找不到任何故障点。家养的宠物变得焦躁不安,甚至出现攻击性,对着空无一物的角落狂吠或嘶吼。收音机和电视信号中开始掺杂无法解析的、尖锐的杂音,有时甚至会短暂地插入扭曲的、非人的几何图形画面,瞬间又消失不见。

流言如同瘟疫般在镇民的窃窃私语中传播开来。人们提到了“密大地底挖出的不祥之物”,提到了“印斯茅斯海边的怪事重演”,恐惧和猜疑在沉默中发酵。前往密大抗议的零星民众开始出现,他们举着模糊的标语,脸上写着茫然与不安,却被霍克中尉增派的、更加森严的守卫无声地挡了回去。

霍克疲于奔命。他一边要应对内部日益增加的异常事件,一边要封锁消息,安抚(或者说压制)镇民的情绪,还要时刻警惕可能趁乱活动的邪教分子。他的调查指向两个可能的污染源:深埋地底的塞拉诺封印地窖,其散逸的“时空伤痕辐射”可能正通过地质结构或未知途径缓慢渗透;或者…就是塞拉本人。他那个不断与外界恐怖频率共鸣的烙印,本身就可能是一个小型的、移动的污染扩散点。这个想法让霍克不寒而栗,却又无法排除。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奈亚拉托提普的各教团活动模式发生了显着转变。

之前频繁的、几乎称得上“张扬”的大型血肉祭祀和公开召唤仪式大幅减少。仿佛收到了统一的指令,它们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公众视野之外,转入了更深、更暗的隐秘角落。

然而,“守秘人”的全球监控网络和安吉尔通过秘密渠道获得的情报却描绘了一幅更令人不安的图景:这些教团并非沉寂,而是在整合与深化。

它们似乎在收缩力量,将资源和信徒向少数几个经过精心挑选的、空间结构极度薄弱的核心据点汇聚——婆罗洲雨林深处那个由血肉与真菌构成的祭坛、南极冰盖下米戈科技支撑的无名之城遗址、埃及吉萨地底连通着不可知深渊的地宫、以及…仿佛永远笼罩在灰雾与阴影中的印斯茅斯“混沌之痂”周边区域。

在这些据点,仪式并未停止,而是变得更加精细、持久和专注。不再追求瞬间的、狂暴的能量爆发,而是转向了一种长期的、近乎苦行僧般的“频率调谐”。报告描述信徒们进行着重复、单调却蕴含诡异规律的吟诵、特定几何图形的绘制、以及利用地脉能量或远古遗物进行的精密能量引导。它们的“歌唱”变得更加“整齐”,更富有“韵律感”,其产生的能量波动虽然强度增长缓慢,却愈发稳定,与主时空结构的耦合度也在与日俱增。

它们的最终目的依旧不明,但那种不慌不忙、按部就班、向着某个明确临界点稳步推进的态势,所带来的压迫感,远比之前疯狂的献祭更加令人窒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天空那低沉而持续压下的、令人胸闷的阴云。

趋势已然明朗。污染在加剧,侵蚀在无声蔓延。主时空正沿着塞拉诺用毁灭绘制的足迹,一步一个脚印,无可避免地滑向那个未知的、却注定恐怖的临界点。

密大的团队疲于奔命。狄雷特和艾米丽带领小组疯狂地分析着塞拉的报告和全球数据,试图建立模型预测下一个“热点”或异常爆发的可能地点,却往往在事件发生后才后知后觉地找到关联。摩根教授几乎常驻禁书区,试图从更古老、更晦涩的文献中寻找任何关于“星空错位”或“世界调音”的先例与应对之法,却常常陷入更深的绝望——那些记载往往以文明的彻底沉默告终。霍克则像救火队员,带领着守秘人卫队四处扑灭零星出现的异常事件,封锁消息,与越发诡异的邪教活动斗智斗勇,身心俱疲。

安吉尔博士坐镇中央,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老和枯槁。他面前的报告堆积如山,每一条都在诉说着情况的恶化。他试图协调,试图决策,但每一个选项都仿佛通向死路。他有时会长时间地凝视着那根被他弃于角落、黯淡无光的乌木手杖,眼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虚无与疲惫。

他们都在记录,在应对,在挣扎,却都清醒地意识到,他们无法阻止这进程。他们像是在一辆失控的、冲向悬崖的列车上,所能做的,只是清晰地记录下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计算着碰撞发生的准确时间。

而在列车的“车头”,塞拉独自承受着最剧烈的颠簸和最前方袭来的狂风。他望着窗外日益扭曲的星空,听着耳边永不消散、且越来越响的宇宙嗡鸣,触碰着眉心那滚烫的、仿佛随时会裂开的烙印。

他知道,那无声的侵蚀,早已深入骨髓。临界点,并非未来某个时刻,它正在此刻,正在此地,于无声中,一点点地达成。